“啊!”银行大厅里一声惨叫,奎钢刚冲出去,就看到两名同伙都已倒地不起,生死不明。
放眼看去,那些人质个个都畏缩在一起,没有任何异状,除此之外大厅空无一人。奎钢脊背浮起一丝寒意,冲锋枪咔咔几下乱瞄,狂吼道:“是谁?出来!”
没人回答他的话,就在这时,近在咫尺的身后,传来咔嚓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惊得奎钢全身冒起冷飕飕的惧意,猛一回头,就见同伙的脑袋歪在肩膀上,身子软绵绵向地板滑倒。
怎么回事?是谁?什么人?
短短的几秒钟,奎钢已是气喘如牛,额头冒出了片片冷汗,现在只剩下他和废物小弟陆勇胜还活着,死了三个人,竟然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
“老子射死你!”抬起冲锋枪管,奎钢就要疯狂扣动扳机!
这一扣居然发现按不下去,一根手指抵在了他的扳机下头!
寒毛直立!整个魂儿差点从脑壳中蹿出来!这是人还是鬼?
“你要射死谁啊?”冷冰冰的气息在身后浮现,奎钢感觉自己的脖子僵硬如石头,完全转动不了。
“你……是谁?”奎钢的嗓音像几天没开口说话的病人,无比的沙哑、艰涩。
“阎罗王!”
噗嗤!有什么东西穿透了奎钢的胸腹,坚硬冰凉,强行挤压内脏器官,他艰难低着头看去,一柄带血的刀子透出迷彩服,滴滴答答向下流淌着罪恶的艳红,越滴越快……
枪掉在地板上,奎钢凶残的眼神只剩下临死前的呆滞,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他这罪恶的身体轰然倒下,叶凡已出现在值班经理室,一脚踹开陆勇胜,摘掉凌若溪口中的破布,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没事了。”
一双涣散绝望,空洞的眼神非常缓慢地聚焦起来,模
糊的视线里出现了那张熟悉的脸,凌若溪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两行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傻瓜,我在这里,你还哭什么。”叶凡捏碎她手上的镣铐,轻轻把她抱起。
凌若溪哇地一声扑进男人怀里,大声呜咽,死死勒紧他的腰背,似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伤心都倾泻出来。
“混蛋,你为什么不早来?我恨你!”粉拳捶打在叶凡胸口,凌若溪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恨恨盯着他:“你就是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天大的冤情啊!”叶凡一张俊脸哭笑不得,刚才奎钢不按常理出牌,那一枪真的把叶凡也吓到了,幸好有惊无险,等到机会各个击破,顺利救下凌若溪。
瞥一眼畏畏缩缩的陆勇胜,轻轻松开凌若溪的手,叶凡脸色剧寒,指着那家伙厉声喝道:“陆勇胜,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戴着头套,不可能被人认出来啊。
叶凡走上前一把扯掉他头上的丝袜,二话不说先抽了两个嘴巴子。
“一个娘生的,你要是有小雨十分之一,也不会走到今天!睁开狗眼看看,我是谁!”
瞪大了眼珠子,极力回忆这张有几分熟悉的脸,陆勇胜又惊又喜叫起来:“叶,叶凡!”
“你这个废物,败家子!亏你还认得我啊!”叶凡抽出他的皮带,卯足了劲,照着陆勇胜一阵猛抽,抽得他鬼哭狼嚎,皮开肉绽才愤愤收手。
“你欠下那笔高利贷,差点毁了自己亲妹妹,你还有脸活着?学人家抢银行,拜老大,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种!那个命!等着坐穿牢底吧,饿不死就是便宜你这人渣!我们走。”
剩下的事情有警察收拾,叶凡和凌若溪一前一后走出这间办公室。
陆勇胜连滚带爬跟着奔出来,嘶声叫道:“凡哥,你救救我,我是被逼的,看在小雨的份上……”
“自作孽不可活!我救不了你!”这种人不值得怜悯,为虎作伥,恶事干尽,等待他的将是法律严惩不贷。
一大群武装到脚后跟的特警突击队此时一鼓作气冲进银行大厅,竟然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
“凌队!你没事吧?”
“大队长!”
特警们都将关切的注意力集中在凌若溪身上,没人发现,还剩下半口气的奎钢正从怀里摸出一个遥控器。
陆勇胜低着头,碰巧看到他的动作,指着奎钢嘶声大嚎:“凡哥,炸弹啊!”
叶凡神色瞬间剧变,所有特警的目光都定格在奎钢的大拇指上,他那滴血的嘴角绽出一道来自地狱的邪恶狞笑……
轰!
滚滚黑烟腾空而起,整座大厦的玻璃碎成了一片潇潇的晶莹雨幕,现场两百米内的警察全部短暂失聪,丧失了听力,周围街道和楼层连绵不断发出震动和回音,爆炸掀起了无与伦比的恐怖声势!
“天啊!”李丝寒原本还有力气扶着陆清雨,此时此刻,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在街边,身子不停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