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虞赶到别墅。
清早,她逮着在庭院晨练的赵芃,问:“宝宝回来了?”
“不是几日前被敖宸带走了?”赵芃摇头。
不可能吧——
许虞懵了一秒,想到宝宝说不定直接去找周溪西了啊,遂匆匆进屋,找周溪西找于鲜。
“真没回?”她望着对面的两人,不可置信道,“你们没骗我?”
“骗你做什么?”周溪西看她神色慌张,眸色微沉,“倒是敖宸连凯,他们带着宝宝离开那么多日,音讯全无,怎么回事?”
许虞现在哪里有心情解释,她挠了挠头发,揉得一团乱七八糟,“没事,我以为他回来找你了,是我搞错了,我先走下次过来,但要是宝宝回来记得给我打电话,一定记得联系我,拜托拜托。”许虞双手合十,语罢,哪管身后人在说些什么,她转身闷头跑出别墅,重新回沙滩东岸。
太阳已爬到天际。
红彤彤的在海面洒下一片碎星。
许虞等了几分钟,沉不住气的跳回海底。
逮谁问谁,“找到龙太子了?”
“没。”
“没。”
没没没。
许虞一个头两个大,宝宝跑哪儿去了呢?
等到了龙宫门口,守卫收到风声,架着自投罗网的她立马去见闻讯赶回的连凯。
人鱼族稀少,她从小被捧着长大,还真没遇上过这种待遇。
又是懵逼又是着急又是害怕的被驾到外殿,守卫榆木疙瘩一样,毫不懂怜香惜玉,许虞被扔在地板上,她愤怒的跳起来,还来不及娇气,头顶赫然一道风声传过,她避开,“啪”一下,一个砚台斜着她脸颊飞了过去,坠在白玉地板,摔成粉末。
许虞吓得一怔,抬头望向面色青白威严的连凯,支支吾吾,“宝宝一、一定是藏到什么地方,我、我再去找找。”
“找?”快步闪身到她面前,连凯怒不可遏的指着她鼻子,“我怎么把龙太子交给了你个不成事的东西?啊?”
连凯胸脯大力起伏,他头晕目眩,太阳穴刺刺得坠痛不止。
“连、连……”
“连什么连?”霍然鼓起眼珠,连凯凛然的望着她,咬牙切齿的沉声道,“把事情一五一十分丝毫不准隐瞒的给我说清楚。”
缩了缩脖子。
许虞就算之前不知道事情重要性,现在也懂了。
只是——
宝宝是龙呀,就算还小,自保的能力总是有的,更何况在海域,能出什么事?
瘪嘴,许虞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包括教唆宝宝逃走,偷水雷转移守卫注意力等等。
“好,好,好。”
连凯气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背过身,双拳拽得发紫。
来回走了几圈,他冷笑的狠狠盯着许虞,“要是找不到龙太子,你就等着和我一起裝上盘向殿下请罪吧,烤美人鱼蒸螃蟹,你觉得滋味如何?”
“……”许虞抽了抽鼻子,幽怨的抬头。
“看,还看什么看?快滚去给我找。”连凯怒吼道。
许虞抿唇,转身跑出龙宫,立马取了姥姥压箱底的飞行法宝红纹纱。
红纹纱速度奇快,一秒千里,许虞驱使着它往海面飞去,既然是她惹的祸,那她就算是把这附近方圆万里翻了个底朝天,势必要把宝宝找出来。
一找已是整个白日过去,毫无消息。
连凯急的手足无措,去找周祖,周祖亦是没辙,他脸色难看,只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心底霎时哇凉哇凉的,连凯手脚都僵硬麻木到极致。
他不敢去想,是不是宝宝被控制住了心神,所以乖乖……
“我那老友的后人可找着了?”
连凯面色灰白的点头,声色嘶哑,“找着了,我向他询问那本驯龙札记,他说祖辈经书很多,多已破旧,祖上穷迫时甚至拿书换酒喝,加上他父亲在世时书房着过一次火,我找的那本恐是不在了,但他表示会立即启程回老家一趟,重新再查看一遍。”
周祖捋着白须叹气,摇头劝慰道,“龙太子年幼,捉去势必不是为了取材饮血,殿下呢?”
听及此,连凯脸色更是青紫,他死死咬牙,摁了摁疼到几近爆裂的太阳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套一套的,实在令人措手不及。
夜深。
冷月悬在半空,勾勒出一地皎皎白光。
周溪西靠着窗。
低眉认真的用剪刀剪下一缕碎发,和周月韶的绑在一起放入锦囊。
八点整。
一只白鸽飞过湖畔,扑棱着落在窗台。
周溪西娴熟的上前把锦囊系在白鸽脚上,顺了顺它羽毛。
它歪头,眼睛透着机灵,再扑棱了数下翅膀,转身飞入高空,瞬息消失在夜色里。
轻轻吐出一口气。
周溪西侧身,背靠着窗,盯着白墙发呆。
四天前,在她与清涤道人助理联系的第二天早上,她就接到了电话,清涤道人亲自打的。
他第一句话便是问,“你是不是当初剧组里与龙气紧密接触的女人?”
当然,这些跟生意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