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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幢房子绝对算不上奢华,比起潘彦森的家来差了许多。 不知为什么,潘彦森站在外面,总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的感觉,似乎喘气都不那么匀称。
“哗啦!”黑洞洞的门洞再次打开,从里面扔出一个小马扎来,然后依旧是一句话也没说,再一次关闭。
潘基闻恭敬地道:“谢谢!”
转身取了那马扎,坐在墙角。习惯了老板椅的潘基闻,坐在马扎上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硬硬的咯得慌。
潘彦森正想着问什么,却被潘基闻用神色制止住了。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半小时,会令潘彦森感到如此的漫长。
只有不断狂吠的狗叫声,提醒着潘彦森时间的流逝。
潘彦森站的双腿麻的时候,那门房上的小洞终于再次打开:“老爷子有时间了。”
潘基闻立刻站起身来,把那打好包装的唐伯猫的古画从小洞中递了进去,嘴上道:“拜托拜托。”
那鸡爪子把古画收了,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
潘彦森的耐性几乎要消耗殆尽的时候,门洞再次打开:“你叫什么?”
“晚辈潘基闻,执掌潘氏酒业。”潘基闻恭恭敬敬的神情,丝毫没有改变。
这一次等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忽然哗啦一声,那张潘基闻珍而重之的古画,却被那只鸡爪子丢了出来。潘基闻面色一变,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晃了两晃,若不是潘彦森急忙从身后扶住自己的父亲,怕是要当场栽倒在地。
“老爷子说了,画是好东西,但是他不能收,你们回吧。”
“扑!”潘基闻只觉得胸口一闷,嘴角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墙壁以及地面上点点滴滴全部是血迹。
老爷子不收,那这件事几乎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潘基闻只觉得浑身冷,如同坠在冰窖里一般,连空气都是冷的如同刀子一般,撕扯着自己的肌肤。
“咣咣咣!”
潘彦森突然跳将起来,疯似得敲打着门房上面的小窗:“你还没有听我们说是什么事,怎么能这样!老爷子是谁?我要见老爷子!”
潘基闻急忙拉住潘彦森后退两步:“要死了你!滚!退下!”
转身又对门房里面道:“对不起了,犬子不大懂规矩。”
“小孩子,有些脾气是正常的,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门房里传来淡淡的声音,小窗再次打开:“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老爷子都无能为力的事情,想想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了。说实话,我在这里二十年了,这是老爷子第三次拒绝什么人。这位小朋友很对老头子的胃口,不过老爷子说了不见,一定不会见的。老头子我就多奉送一句,其他人也别找了,你就自求多福,祈祷那人手下留情吧。”
“他,究竟是谁?”
“这,我不能说。你家这小娃娃应该知道。”
说完这句话,门房便再度关闭了,任凭潘彦森如何叫喊,再也没有打开。
潘基闻垂头丧气,如同死了老子一般,连走路都变成蹭着走了。
潘彦森忽然觉得,那一瞬间父亲苍老了许多,一直龙行虎步的脚步,竟然也随着背脊的不显然的弯曲,变得虚浮起来。
两人原路返回,潘彦森开着车,有些心神不属。
若说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那只有一个远在东江市的萧小天。这萧小天仅仅是一个医学院的老师而已,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通天之力,竟然把触角都伸到三鹿市来。
除非,是萧小天拜托了什么朋友,比如,萧小天先一步来这里拜访过这个一直没有露面的老爷子。
问题的突破点,看来还在萧小天身上。
不过按照自己和萧小天的冲突来看,这件事缓和的余地,并不是很大。
实在不行的话,为了自己的父亲,潘彦森觉得自己也只能是低下高傲的头颅,亲自登门负荆请罪。但愿那萧小天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丫头回来做什么?”
一直坐在后座闷不做声的潘基闻忽然问道:“学校放假了么?”
潘彦森逃学没有什么,毕竟将来他是要在商界展,那医学院的日子,混个毕业证就行了。
女儿不一样。
潘彦森听见父亲问起妹妹,也是晃了晃脑袋道:“我也不清楚,她最近有什么事也不和我说。”
有什么事!有什么事!
一定有事!
潘彦森忽然眼前一亮,脚下油门一踩。一阵涡轮增压的声音响起,车子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