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明白,我明白什么了?”潘彦森依旧在狡辩着,不过眼神已经有些飘移,看看这里,扫扫那里。两个黑眼珠咕噜噜的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潘基闻适时地把握住了这一神情变化,道:“说吧,究竟为了什么?这个91打头的批号,似乎是阿森你下辖的东江分厂的专属批号!”
“我也不知道。”
潘彦森犹自狡辩。
“行啦,丫头,你也别打哑谜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潘基闻不再看潘彦森,转而面向自己的女儿道:“张妈,你先休息,这里不用候着了。”
张妈见一家三口正在讨论公事,很自觉地允诺一声,回到自己的保姆房休息。
“这次没有外人了,丫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潘基闻声音苍老,已经没有更多的气力怒了。
“这批酒,是假酒!甲醇勾兑的!”潘伊茗把自己在梅园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她口齿清脆,语音动听,如同一只出谷黄鹂,婉转娇啼。
潘基闻静静的把故事听完,拍案而起:“阿森!说!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潘家的基业,是这么的来的么?我早就教育过你,即便是勾兑,也要用医用酒精,乙醇懂不懂?!甲醇是会吃死人的!你他妈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潘基闻狂吼一番,听的潘伊茗是连连暴汗,原来这制作假酒的事情,是父亲传授下来的呀!怪不得!只不过父亲棋高一着,怎么也不会出事故便是了。
“这件事,你要闭门思过!”潘基闻瞪了潘彦森一眼,对女儿道:“这件事我替你哥哥应下了!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潘伊茗张了张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潘基闻鼓励一番,示意她直说无妨。
潘伊茗这才道:“萧大哥,希望我哥哥能够当面道歉!这一点,起初是十分坚持的,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变了卦,说哥哥道歉也好,不道歉也好,全在哥哥自己。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不过隐隐约约听他说什么得病,什么下面没有了之类的话。”
潘基闻道:“既然他不坚持,那小森处理完那一批白酒的事情之后自己斟酌一下,爸爸也不强迫你。”
潘彦森嗤的一声笑,这“下面没有了”父亲和妹妹都不知道是说的什么,潘彦森自己却清楚的很,那一日在拍卖会上的时候,萧小天叫嚣说让自己得什么阳ei不举的病,潘彦森只当他胡说八道,并没有往心里去。当面道歉?等着吧你!
……
次日一早,潘基闻五点钟便起了床,外边的天色还有些黑,星光闪烁,初秋的天,已经有些微凉。
潘基闻顾不得这许多,也没有惊动自己的司机,自己驾着车便赶到了公司。
甚至女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家,潘基闻都不知道。
潘彦森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时,他是被尿憋醒的。昨晚似乎所有的问题已经迎刃而解,潘彦森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去洗手间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却意外的现一直以来每天早上都会有的男性生理特征“晨勃”却没有出现,潘彦森盯着自己的小弟弟良久,自嘲一声,想来是被那萧小天一句话吓的。
“张妈,早餐吃什么?”潘彦森并没有在意,洗手洗脸,径直来到餐厅。
“煮了豆浆,有雁南居炸的大油条……”张妈喃喃自语的声音传来:“早餐不吃可不行,身体怎么承受得了?”
潘彦森心中奇怪,父亲不吃早餐也就罢了,他急着去处理公司的事情。昨晚潘伊茗早有交代,说会有一个全权处理这件事的“特派员”来和潘基闻进行一系列的磋商。虽说时间定在上午九时,父亲有些急不可耐,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项不睡懒觉的妹妹却没见到踪影,这就有些奇怪了。
潘彦森盛了一碗豆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身来到妹妹的房间,先是敲了敲门。
没想到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潘彦森一敲之下,执拗一声打了开来,屋子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床铺上留下了一张写满字的白纸纸条。
潘彦森捡起来一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个妹妹,怎么能这样呢?
耐着性子看完,潘彦森已经是气不打一出来,左右四下看看并没有人注意自己,忽然生气起来,两只手左右开弓,瞬间便把那张纸条撕得粉碎。
女生外向,也不知道这萧小天给妹妹吃了什么**药,竟然一门心思向着外人!
潘基闻直到最后也不知道女儿曾经留下了这样一张纸条,他的心思已经全部扑在工作上。最终,以百分之五股权的代价,换取了麻三江的退出。
没有永远的朋友,就像没有永远的敌人。
追逐利益,永远是商人的第一准则。
精明如麻三江,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