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于容光迷迷糊糊的,状态不是很稳定。 萧小天取出替他按摩了十来分钟的定神的穴位,于容光的精神头这才恢复一些。
萧小天指着几处穴位,对于容光道:“平时的时候自己也可以试着按摩按摩,力道上以稍微觉得有点疼痛为准,安神定志,益气延年。”
于容光点点头,自己揉了几下,道:“你少吓我两次,什么都好了。”
萧小天瞪着眼睛,感觉十分不可思议。如果不是我,您老已经去和儿子见面了好不好?撇撇嘴,道:“不是我吓唬您,是您做的事情也太危险了一些。站在顶楼边儿上,有个风吹草动的,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我堂堂一个司令员,能从这里掉下去?这太小儿科了。想当年这个高度,我徒手攀岩,都不带用保护绳的。不信你问老谭。”
谭处端惊魂稍定,心想你们这都是什么人啊。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两个人都差点掉下去,刚刚清醒过来却没事人似的在这儿辩嘴,这大条的神经,便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反正我这心里还是几里咣当的。
听到于容光问自己,谭处端想了一下道:“确实,年轻三十岁的时候做过这徒手攀岩的训练。不过我记得那时候总是倒数第一。”
“你猪脑子啊,我明明是正数第二名。”于容光反驳道。
“哦,我想起来了,你确实得过一次第二,不过那一次只有咱们两个人比赛还是怎么的。”谭处端哈哈大笑。
“……”
萧小天擦了一把冷汗,之后让于容光平躺地上,从上到下检查了一个遍,还好没有什么筋骨挫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谭处端道:“有个当医生的女婿就是好哈,可惜我没有女儿。”
“有女儿小天也看不上。”于容光道。
那可未必,谭处端长得一表人才,高大威武,如果有女儿,还真有希望长成一个美人坯子。萧小天心中想想,没有说出来。
谭处端正色道:“咱不闹了。咱老哥俩说正经的。”转身把大胡子轰走:“看你戴罪立功的面子上,滚回去面壁思过。”
大胡子武官灰溜溜的离开。
屋顶上只剩下萧小天和谭处端、于容光三人。
谭处端又对萧小天道:“你去把通往楼顶的小门上锁。”
萧小天看了一眼自己的烂脚,没有说话。谭处端尴尬的笑了笑,道:“嘿嘿,嘿嘿。我自己去。”说着站起身,把小门锁死,这才溜达回来,对于容光道:“老于啊。咱哥俩的交情,有二三十年了吧。作为一个朋友,我对大侄子的死十分痛心。”
萧小天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些伤疤,还是不要去揭开的好。
谭处端神色不变,摇摇头道:“我是一定要说的。这件事别人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从悲伤中跳出来,才能算真正结束。我对你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一个军人,一个军区的领导,连自己找死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真是太给中**人丢面子了。我看不起你。”
有些时候不下些猛料,当事人就永远不能得到教训。
让一个人从沉迷中惊醒的办法很多,有的时候打脸也是一个不错的可行的办法。
萧小天暗自点头,这个法子也许比于容光现在这样不愿意接受事实,要好得多。
自己作为一个医生,有些东西也还是需要不断完善的。比如军人们这种凌厉的做事风格。
“屁话。你看不起我,这是对我的侮辱。我也看不起你。”于容光骂道:“儿子是没了,可是他是死得其所!军人,什么是军人?一声号令,冲上战场。马革裹尸,是军人最好的归宿。自从加入部队的时候,便应该有这个打算。他是我儿子不假,可是如果他见到自己的战友有危险而见死不救的话,我情愿没有这个儿子!”
谭处端拍手叫好道:“说得好。可是说这么好听有什么用呢?不还是想跳楼自尽?”
“谁跳楼了?谁跳楼自尽了?放你妈的狗臭屁。我什么时候说跳楼了?你儿子才跳楼!”于容光道。
“我没你这种儿子。”谭处端和于荣光斗嘴多年,已经习惯了于容光的说话方式。
“……”
怎么这两人说话的语气这么熟悉?
两个不大不小的老活宝。
萧小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不知道帮腔帮谁比较好。
两个人吵起来的时候唾液横飞,怪不得谭处端会关好门不让别人上来,真如果被手底下的兵见到了,还不以为是两个疯子啊。
一个叔叔,一个是岳丈,萧小天想了想,觉得还是两不相帮,看戏为上。
于容光拉着谭处端的手,来到墙边,指着下面不远处的一个位置道:“如果有人在那儿打伏击,你说来视察的领导会怎么样?你,还有我,会怎么样?”
于容光真的不是想自己找死,而是自己在顶楼喝了二两白酒之后,忽然现一道反光,从一个差一点点就成为死角的方向,射了过来。
当时就暗道不好,仔细观察一看,果然如同自己的判断一般。
废了不少力气爬上去正待仔细观察一番,没想到却被大家误以为是想跳楼自杀,被萧小天一冲击,真的就掉了下去。
还好萧小天反应够快,也还好谭处端现人影不在了的时候立即跟了上来。若不是这样,萧小天和于容光两人,真的就变成人肉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