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动作很快引起俩人的注意。阿进以为我又要趁机打架。两眼瞪圆了说:“大力,你要干什么?”
我这时候的表情肯定很想初一的地理老师。我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想不大明白。”
阿进不知道我搞什么鬼,问:“什么问题,直接说。”
我:“你说,柴教授怎么那么凑巧。把宝贝闺女许配给你,然后只是过来喝顿喜酒,你看看喝出来多少事。先是正好找到我,这个他自称的故人之子。然后又正好在邻村碰见大仇人。”
我这么一说,阿进也有点疑惑:“是有点凑巧啊。”
我捏着下巴:“这是凑巧吗?**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人家柴教授家大业大,叔叔又是柴建功那么牛逼的人物。把闺女嫁给政治局的人物都不为过,为什么偏偏看上你呢?你阿进虽然在程家庄死皮赖脸得勉强属于个衣冠禽兽,可放到北京,也不过是个中下游吧。”
阿进先是满脸通红,继而又面色苍白。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莉莉在一边看得恼火,问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转过头去,笑嘻嘻得看着她说:“你也得想想。阿进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是手段高明啊。什么样的姑娘勾搭不到。为什么偏偏挑了个你这样的?又丑又刁。莫非,这又和柴建功有关系。”
我一拍大腿,作恍然大悟状:“阿进,以前我还不明白,现在想通了。原来你是想攀个高枝啊。妙,这招真妙!”
说完这些,我就悄悄往后溜,就像李白那句诗里说的。那句诗叫什么来着?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莉莉先是对我怒目而视,继而又对阿进怒目而视。我心中微微一笑:目的达到了。
不一会,那边就吵了起来。阿进一直忙不迭得解释:“认识你之前,我真不知道你二爷是柴建功……”
莉莉就大喊:“你还撒谎。那次你期末考试挂科了,提着苹果找我爸求情。那时候你就见过我二爷了。好哇,我说怎么后来你对我那么好,各种献殷勤。可怜我一个无知少女,就被你这个大流氓给骗了。呜呜……”
说道后来,莉莉越说越激动,居然哭了起来。
期间八婶匆匆赶来。看了一眼那边的闹剧,没有理会,然后就进屋了。
我坐在院子里继续望呆。
直到午饭时候,这些人才陆续出来。
老婆婆继续坐在那条白蛇上。显得高人一等。她把我叫过去:“大力啊。有些事你在场不方便说,不如我们几个人商量出个结果来再告诉你。”
我心说,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莫非当真在讨论怎么杀了我?是一刀捅死还是乱蛇咬死?
老婆婆说:“我和姓柴的认为。当初祖师爷找到的那座荒山,和姓柴的当兵时候去过的山是同一个地方。为了帮你恢复正常,我们决定找到那里。”
我摆摆手:“您先让我想想。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想了一会,我的疑惑越来越大。对老婆婆说:“咱先不说您和柴教授有什么恩怨。但是找那座荒山就有点不靠谱。照你们所说,祖师爷那么大能耐都栽倒那里边了。几万正规军都死在那了。咱们凭什么找到那座山?凭什么帮我恢复正常。”
老婆婆赞许得看着我:“不错不错。心思缜密。我跟你说,当年祖师爷在这里建了千眼井,可不单单是养蛇镇住蛊鼠那么简单。她老人家心高气傲,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会善罢甘休?当年祖师爷在千眼井留下异宝,言明三百年后可用。现在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我点点头。
柴教授在一旁说:“关于我和这老太婆的恩怨,明拾啊……”
我打断他:“叫我大力。别蒙我。什么陈永兴,别编故事骂人。你们这些文化人,最坏了。”
柴教授一脸苦笑:“好。大力,这其中的恩怨其实很简单。我和郝华最后得知陈永兴的下落就是河南寄来的那封信。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但是我俩并没有就此歇手,而是开始寻找当年的战友,查来查去,终于发现了一丝线索。原来,我被送到大牢不久,我们师就出事了。一部分人整天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见人就咬,就好像得了狂犬病一样。这些人从山里跑出来,差点咬上附近的村民。这时候来了个女子,就是你们的老婆婆,她领着无数条蛇,不分青红皂白,把我的战友全咬死了。不过,此人也受了重伤,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我诧异:“柴教授,不是我说你,你的战友都那样了,杀了也算是活该,难道任由他们出来乱咬人?”
柴教授说:“疯了的人也是人啊。她完全可以先把人制住,何必痛下杀手。何况,还有一部分战友没有丧失神智,全被她给杀了。”
柴教授说的激动。语声哽咽,双手颤抖。
老婆婆阴冷冷得说:“即使痛下杀手,我也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要是想办法把他们制住,我不一定死了多少次了。你的战友是人命,我就不是了?”
这俩人越说越不对付,很快就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