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现在形势没人强,论起审时度势厮混了半辈子的于兴比谁都精明,又把眼神放到地上那个打了几个滚子才停下,正在哼哼唧唧叫唤的男子骂了句:“没种的东西!”
接着他就走向已经被人群围起来的黄世杰,围着的人群,着他一副恶相,似乎回忆起往日他的恶行,一个个不自觉的往后缩,杨彦昌着眼前这些畏畏缩缩的大老爷们儿,眉头紧蹙,忽然间一个念头攀上他的脑海,“你要救的就是面前这些人吗?你他们一个个眼中的畏惧和惊恐,即使他们面对的只是一个人,他们也不知反抗!连个于兴都不敢反抗,你难道指望这些被白人欺侮已经成了他们家常便饭的家伙们能给你一个与天相搏的希望吗?这些人除了混吃等死还有什么用?或许跟你走了,对于他们来说更加可怕!你可别忘了自己想干什么!”
杨彦昌猛然摇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驱出了脑海。
在凝神去,这时于兴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黄世杰的背后,而正在施诊的黄世杰却对于身后的靠近的凶人一无所知眼于兴伸出的手就要伸到医生背后了,张开达冷冷的声音却好似冰雪一样落进了每个人的耳中,“你信不信,你那只爪子再往前伸一寸,我就剁了它!你的脚再往前迈一步,我就砍了它!现在你转身离开还来得及!”
于兴先是一愣,接着他指着张开达哈哈大笑起来,“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俺带自个儿的媳妇儿回家不成?”
虽然他的眼中满是嘲弄和疯狂,但他伸出的那只手却是缩了回去。
正在给女子脑袋上插针的黄世杰被身后的声音一惊,手微微颤抖了两下,轻巧的银针晃了两晃,让他的心也跟着晃了两晃,幸好这根针还没有插进去!心头怒极,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丈夫?没见妻子正躺在地上吗?他头也不回的喝道:“打架,吵架一边去!没见我正救你妻子呢吗?”
“屁!你还是救你娘去吧!这女人就是贱,嘿嘿,别她现在晕了,待会泼她一身凉水就好了,哈哈,晚上她还的伺候咱,可没空陪你在这耽搁时辰。”
说着话,他就绕过了黄世杰,一把捞起那女人就抗在了肩上,浑然不顾那女子头上还有几根正不停震颤的银针。
也就是这一拉一拽之间,杨彦昌几个总算是清楚这女人的脸面了,只见她虽然昏迷着,但那紧闭的眉眼之间竟仍有说不出的风情,鼻子挺翘小巧,樱桃小嘴,两片瓜子脸却是一片苍白,再配上大红的衣裳,竟有些另类的病态美,这起来已为人妇的女子倒真是个尤物。
杨彦昌心里不由感慨,真他妈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正当这时,却听身边的方三才惊呼道:“天!这不是袁老板的老婆吗?他什么时候成于兴的媳妇儿了?我还以为她跟着袁老板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