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漫长的等待,并不比没有尽头的跋涉好过多少,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几个小时,却丝毫没有能出去的迹象。
饥饿、口渴和疲累开始侵蚀我们的身体,对同伴的担心、对自己处境的焦躁也开始灼烧我们的内心,我们已经没人能安心等下去了,就连克里丝都抱着胳膊,不耐烦的用手指点着胳膊,显得坐卧不宁。
“看来这场信任游戏,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杜非看看手表,“我们已经困在这里超过十个小时了。“
“葫芦娃那小子不会在外面出事儿了吧?“我道出我的担心。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克里丝说道:“如果机关很容易破解的话,这里设置一条无尽的道路就没有意义了,我预估的破解机关的时间至少要在十六个小时以上,这是我们慌乱之下四处乱闯,因体力耗尽和脱水导致死亡的最短时间。”
“可这些都是我们猜测的吧?”尽管喉咙干渴不愿意说话,我还是忍不住说道:“万一咱们猜错了呢?”
杜非摆摆手,刚想反驳我,却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我们来时的路说道:“你看。”
我们身后刚刚走过的路,不知何时已经被黑暗吞没了,其实墙壁上小小的油灯,燃烧一段时间自然熄灭没什么可奇怪的,但诡异的是,灯火消失之后,光亮与黑暗的界限泾渭分明,根本没有缓冲地带,似乎只要光源一消失,黑暗便如同实体化的野兽一样急不可耐的吞噬一切,并虎视眈眈的盯着离它不远的我们。
在如同墓室般的地道中,遇到这种情况是非常吓人的,反正我全身的汗毛是马上立起来了,从小听到过的鬼故事都告诉我,一旦浸入那犹如实质的黑暗中,说不定什么东西就会把爪子按在我的肩膀上……
“哈!”看到这个场面,杜非却乐了:“看来我们猜得没错,这是在催我们继续往前跑啊!有人,或者有东西对我们呆在原地不动感到害怕了!”
听到杜非这么说,我也稍稍有些安心,毕竟在敌人的地盘上出现某种让你做什么的暗示,一般来说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上这种恶当的,当然也不能排除那种故意写上“别动!”你一碰就踩上地雷的情况发生,但以不变应万变,似乎是我们现在最稳妥的方法。
黑暗已经来到我们眼前,界限分明的光与影给人造成强烈的压迫感和心理暗示,我们只要往前挪几步,就可以继续待在温暖与光亮中,在不知黑暗中潜伏着什么的时候谁能拒绝这种**呢?难道我真的要相信十个小时没有作为的葫芦娃以及杜非那些毫无根据的臆测和推论吗?
结果最后我还是没动,说我是狂妄自大认为自己无需害怕黑暗中潜伏的危险也好,说我是懒得动弹也好,反正我是不会承认我相信他们的。
我们两个老爷们儿不动,剩下三个女同志就更淡定了,克里丝自顾自的想心事,栗子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赵奕希挑衅似得瞪我一眼,一打响指手中出现一个光球:“我有火儿!”
黑暗,在长时间压迫我们逃跑无效之后,终于愤怒的将我们吞没了,这黑暗果然非同一般,连赵奕希手中的光球都不能将周围照亮,我们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漆黑一片,但当我们的眼睛适应之后,却哭笑不得的发现,这无边的黑暗,竟然画蛇添足的在通道前面留下一个明亮的光点儿,就仿佛在傲娇的对我们说:“知道错了吗!?看吧,出口就在前面,还不交出你们的膝盖!承认你们的愚蠢!继续听我的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