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地板上的一坨人形抖动了一下,艰难的睁开了双眼,谢铭深吸口气,看着一片狼藉的室内和衣衫不整的现状忍不住颓丧的捂住了双眼,烧死加尔的心都有了。
昨晚的事情一幕幕的在脑海里重现,清晰的叫他发疯,就算是再白痴谢铭也能明白这一切皆是源自那瓶由他带来的魔药了。
是,他是有爽到也确实不后悔,但随之而来的麻烦却叫他头疼不已。谢铭不敢想象阿罗清醒之后他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但总之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事情就是了,毕竟最先主动不依不饶的那个人是他,这是绝对无法抹除的事实。
然而对于直面恼羞成怒的阿罗,谢铭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大的承受能力,只得叹了口气赤.裸着身体爬了起来,又抻了片阿罗的衬衫碎布草草的清理一下潺潺下流的白色液体,接着囫囵套上件能穿的衣服,最后待着庆幸和感恩的拽过衣架上完好的沃尔图里出品的黑色袍子,武装好了自己。
动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奔跑在森林间,谢铭方才小小的松了口气。这么说起来他又似乎该感谢魔药的提供者,因为即便他因此即将面临着三千多岁的老妖怪难以启齿的报复,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若不是魔药的副作用叫他们两个俱都陷入昏迷,抗体较强的自己又率先清醒了过来,恐怕他多半已经火焰加身,死无全尸了。
毕竟对于血族来说,可不会出现睡着了累晕了这种情况的不是吗?
急速的飞奔,一路跋山涉水,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他才惊魂未定的敲响了卡伦家的大门,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两名同伴。
“……布里赖利,我在沃尔图里天天想着你们,好不容易得空回来了,这么冷淡可说不过去啊。”终于不用再防范下一刻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阳光,谢铭摘下帽兜松了口气,看着对面两个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的同伴兼手下,忍不住出声调侃了一句。
不过显然与他设想的不怎么相同,布里还好,只是欲言又止一脸犹豫的看向他,赖利却蓦的嗤笑了一声,别扭的刺道:“想我们想的嘴皮破了,脖子青紫了吗?”一针见血的指着谢铭的脖颈,赖利扪心自问,他就算是瞎了也能分辨出瘀伤和吻痕的差别。
“……”感谢流星街那改变他一生的三年,那几乎让谢铭丢弃了所有的廉耻心,即便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被同伴发现了端倪,他也不过是短暂的一噎,继而万分平常十分不要脸的点了点头,承认道:“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性.爱,所以这不是来逃难了吗,不过想你们确实也是真的。”为了加重可信度,他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被他从各个房间里吸引出来的素食者们友好点头示意,并冲着卡莱尔快速说道:“卡伦先生,你认不认识什么可以制造假身份的人?我现在有急用。”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的急切来。
卡莱尔不明所以,但同样看出了事态的紧急,便也不多说什么,回头就去翻自己的收集的那一堆名片去了。
毕竟身为血族拥有不变的青春和近乎永久的生命,而为了不被察觉,他们总是需要时刻的变换自己的身份,是以几乎是到达一个新的地方,只要是有着融入那里生活的愿望,他们便会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来证明自己并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异类。这种时候造假能手便十分的必要了,而卡莱尔的名片堆里变恰好有这么一个真实存在的高人,虽然高人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却和他保持着还算不错的关系。
“阿伯兰特,你到底是惹到谁了!”赖利忍不住烦躁的挠头,低声叫道,“怎么你说的就好像是在被什么人追杀一样?”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担忧了。
自从和谢铭分别,那次危机又彻底逼出了他的黑暗天赋,他倒是在卡伦家里和那群素食者学了不少的训练方法,对法则和血族的处世之道也开始从无到有的了解了起来,就连那副暴躁易怒的脾性也改变了许多。可这次似乎真的有些棘手,他远远便听见了有同类急速奔向卡伦家的声音,仔细分辨才发现竟是分别了大半个月的谢铭,急忙叫过布里两人迎接过去,却没想到一眼看见的却是满脖颈遮都遮不住的吻.痕,和一个显然不怎么美妙的消息。
赖利觉得他好像又回到了曾经在废弃工厂里常年脱发的那些时候,看着一脸无所谓催促卡伦找名片的谢铭,强咽下一口老血,双手环胸,等着看对方给出不明真假的解释。
“暂时还不是追杀。”谢铭果然解释了起来,他眼尖的看见此话过后小幅度松了口气的布里,和翻了个大白眼的赖利,狠心的神补刀,“只不过被我睡了的那个家伙暂时还没醒过来,所以我短期内还没有太大的危险,只不过等到再过几个小时对方醒过来,我恐怕就真的要面临不死不休的追杀了。”
看到谢铭还有空说笑,赖利忍不住咬牙切齿烦躁的丢手不管了,倒是布里焦急万分,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阿伯,你惹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沃尔图里的谁吧。”毕竟谢铭是跟随着沃尔图里们离开的,发生点什么首先要想的也只能是他们,再加上一般的血族或生物也很难叫他产生棘手的想法,种种迹象一齐摆在面前,不得不叫布里产生了一个最糟糕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