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4-
到商人不想说关于信王军与金军的事情,而店家老板却执意劝说,四面的桌子上也传来了众人的鼓噪道:“对对!店家老板说的没错,这位老板,您就给大伙说说吧!”
一个粗豪汉子站起来道:“这位老板,求您了,我们心焦得不行啊!听说我大宋信王率军击败金军,金军占据的各个城市已经被信王军拿下了,金军好多军队都被他们俘虏了,金人那什么都统将军剖战死了,各路金军都向信王军投降了!天哪,听到那些个消息,我感觉光明重现了!可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一个乡民也出声哀求说道:“那些投靠了金兵的天杀的贼子天天宣传信王军战败了,大宋亡了,金军南下了,我们听得饭都吃不下了!难道,信王有那么多的兵马,那么多勇猛的将军。依然打不过金兵?难道,我们就得永远被金人统治了吗?”
“这位老板,求您了,求您给我们大伙解说解说吧!您见多识广,走过好多地方,我们都是些连镇子都没出过的土包子,如今各种说法满天飞舞,我们压根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偏听信王军灭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金人走狗说的,也不会是真的吧?”
开始,那商人还带着笑容听着大家说,但听下去,笑容从他脸上渐渐的消失了。他神情严肃了起来,他说道:“诸位,我只是个商人,军国大事我是不懂的,但是一件事,我是亲眼所见的,信王军仍在与金军战斗!而且,信王军收复了好多失地!”
“噢!”与刚才截然相反,这次的叹声充满了激动和欣喜的感情,各个桌子上的人一下子全围了过来。
店老板亲自给这位商人倒酒:“这位老板,您喝口小酒,润润喉咙,然后把那边的好消息给我们说说,详细说说!只管放胆说,这里没金人,没事的!信王他老人家的大军打败了金兵?我们的人打到哪儿了?”
商人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我亲眼到的,信王军与金军大战,金兵没能取胜,硬是没法打败信王军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起来了,一位大汉道:“这位老板,你到我们的军队了吗?我们人马多不多?”
“多!多得如山上密林的树木一样数都数不清!”
“是金人的兵马多还是我们的兵马多啊?”
“自然是我们宋人的兵多了!那还用问吗?”
“康王和信王二位殿下没事吧?听金人说,康王殿下被俘虏了。”
“金人在胡说八道!我听其它消息灵通的商人说,金军南下攻打的时候,康王被吓得手脚发软逃掉了,跑的飞快,还有神仙相助,泥马过江!如今,信王殿下更是神仙下凡,好好地统率大军,打得金军崽子们鬼哭狼号!”
“那信王什么时候发兵过来救我们啊?我们被金军崽子统治,活得很艰难啊!”
这时,那商人含糊其辞道:“快了,快了,我们的人就快回来了,不在这两天就是过两天,不会远了。”
但沉浸在兴奋和希望之中的人们谁也没有计较,淳朴的乡民们,他们只要知道自己人的军队正在打胜仗,依旧有不屈的无数战士在与金军战斗,那就足够了。
不管是多渺茫的希望,只要给他们个盼头,他们就能坚韧地忍耐世间一切苦难。这就是大宋子民,这就是中华汉人百姓。
提问的人越来越多,问得越来越快,那商人一个接一个地回答,在乡民们眼里,这位见多识广的行商无所不知,权威得犹如官家。
在众人崇拜的目光里,两口酒下肚,那商人飘飘然起来,越来越信口开河道:“……说到那信王殿下与金军都统完颜阇母一战,那我是亲眼所见!哎呀,那一战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天地变色山河摇,日月无光天地动!两人大战三天三夜,那完颜阇母力大无穷,妖术高深。但我们的信王殿下却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使出了神仙大`法,变出三头六臂,一招就将那完颜阇母打得吐血三升,若不是金军将领们见势不好连忙来救,那完颜阇母当场就要一命呜呼!”
“那十余名强悍的金将更不搭话,上来就是合力与信王千岁无耻的群殴,但立即被无敌的信主以一招横扫千军,那些金车大将纷纷惨叫一声栽倒落马……”
那行商口若悬河,口沫飞溅,众人听的心驰神往,大呼过瘾,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噗哧笑声,顿时打断了众人的兴致。
乡民们怒目以视道:“谁在那笑!”靠近壁炉边烤火的骑兵首领连忙道:“不好意思,是我。”
乡民们这个人,在一群骑士保卫着坐在火炉边,一身蓑衣包裹着身体,斗笠盖着头面不清面目,形迹十分可疑,大家大起疑心。
靠近门边的那一桌上,那几个壮汉起身走过来,声色很不善的说道:“你,干什么的,从哪里来的?来我们镇干什么?”
骑士们到对方的语气不善,立刻就要起身。但那位骑士首领一摆手,示意他们不准动。这些骑士们立刻就变成了木头一般,只热闹,不说话。
那骑士首领很镇定的说道:“我们是过路的,在这过夜住一宿。各位,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管你们的事,你们最好也不要来惹我。”他不卑不亢,言语间隐然透出种凛然不可犯的感觉。
几个壮汉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人及一帮骑士们很不好对付。领头的粗豪汉子粗声说道:“朋友,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识相的,自己把头罩解下来,让我们瞧瞧阁下真面目,是不是金国女真人改扮的!”
“你们敢这么放肆,胆敢放任不利于金国的言论?镇子上就有金军的汉人军驻扎,只要我高声一呼,你们就不怕死吗?”那骑士首领说道。
几个壮汉对视一眼,爆发出一阵狂笑。只听噌噌噌拔刀声连续不断,屋子里竟有一半人拔刀在手,一时刀光灼亮人眼。
那粗豪汉子把刀往桌面上一插:“小子,你算是走对地方了!我们全都是镇子里没逃走的大宋子民,我还是驻扎本镇汉人军分队的小校!”
那个行商顿时面白如纸道:“你们都是金兵汉人军的人?饶命啊,诸位大爷……饶命啊!刚才我喝多了,胡说八道……”
“呸!什么胡说八道!”一个本地乡民打扮的粗豪汉子笑道:“这位老板,你就放心吧。我们虽然是金兵汉人军的,但我们心向大宋!那些坚决要跟金军走的人全走了,留下的都是向往我大宋,被逼无奈才当了金军的人。这位老板,您这样的爱国之士我们是最敬重的,绝不敢有得罪,我们杀的是落单的金人和铁杆叛徒!”
说到叛徒的时候,他阴恻恻地瞄向了在一旁端坐的骑士们道:“朋友,罩子放亮点,自己把头罩解下来吧,老子最恨的就是叛徒!若不是他们,我们大宋这大好的江山怎么会沦丧如此!说!你们是不是金人?”
在众多恶意的目光注视下,骑兵首领毫不惊慌,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各位金军汉人兵的好汉们,金人是你们的主子,主子交托给你们的任务,敢情各位就是这样来完成的吗?你们也太不称职了啊!”
屋子里人人面面相觑,给他旁若无人的镇定气势震住了。
那小校的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反手从桌上拔出了佩刀道:“狗金贼,既然知道我们金军作对,就不能留你们,去地狱见你的金狗主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