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召集自己部落的战士聚集在城门,好像进行什么异教的仪式。”侍从憋着脸,磕磕巴巴的回答。
我顺着台阶走下城墙,穿过来往奔跑的人群,找到背对着自己的雅罗斯拉夫。此刻的他正**上身。用手指蘸着颜料往脸上涂抹神秘的图腾,一个浑身系满破布条披头散发的疯子明显是部落的萨满巫师,将刻有花纹的精致小刀在篝火上反复灼烧。然后对准雅罗斯拉夫胳膊的纹身狠狠地划下去,锋利的刀刃轻松切进皮肉,后者微微皱眉,咬牙坚持着;萨满让小刀上沾满鲜血,立刻插入装酒的杯子里搅拌,还不忘抓起火堆边尚未熄灭的灰烬投进去,混出粘稠的不明液体。
萨满突然暴走。口中念念有词的跳起大神,疯疯癫癫的手舞足蹈,围着他的柳蒂奇武士全都表情严肃的注视。和着节拍共同吟唱民族特有的祷祝歌谣,雅罗斯拉夫第一个站起来,接过酒杯浅浅的酌了一口,随即递给身边的人。等到每个人都喝过杯子里的神秘液体。萨满似乎筋疲力竭的大喝。软软的瘫倒在地,柳蒂奇武士捶击着自己饱胀的肌肉,兴奋地面向彼此怒吼。
我默默地转身离开,这些柳蒂奇人虽然表面皈依了上帝,但就像雅罗斯拉夫所说:“基督的土地应敬奉基督。”不过是顺应形势服从更强大的神明,有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意味,骨子里对旧神袛的笃信依旧十分虔诚,他们相信在战场上还是要获得战神斯文托维特的祝福才能战无不胜。
“请求支援的信鸽已经放出。皇帝陛下那里也有一封,但愿能直达御前。”罗洛刚从书记员那里回来。按照我的吩咐放出一半的信鸽——有回奈梅亨的加急催促文件,有去皇帝行宫的情况汇报,也有分往各地的求救文书。“只要飞到有城堡的地方,便会有人得到消息赶来救援。”我信誓旦旦安慰忧心的下属,他们对能否及时获得救援抱有疑虑,“我自认人缘还算不错……”
“大人,波兰人开始进攻了!”传令兵在城墙上对我喊道。
“走,去看看。”我挥手招呼随从们一起登上城头,弓箭兵已经调好了弓弦,正在长官的指示下排成攻击阵型,成捆的羽箭堆在脚边,仆兵们有条不紊的把绳套打开,抱起来送到弓箭兵触手可及的地方。
弄得人心烦意乱的战鼓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波兰人的阵地瞬间安静下来,步兵们将长矛和盾牌插在地上,并不在意从米耶什科大公本阵袅袅传来的号声,这种拥有长长管筒的特制吹号能发出雄浑的低音,可以在人声嘈杂的战场上传出很远,它的吹响代表着波兰骑兵即将发动进攻。
“一上来就使用骑兵,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让四条腿的马自己蹦过层层叠叠的障碍,都是驯兽师么?”看到敌人竟然首先推进穿着重甲的骑兵,我胸有成足的跟公牛几个人打赌,“即使全速冲锋,他们最多越过第一道壕沟和拒马,到时候堡垒群会让他们苦不堪言,憎恨为什么没能多生出一对翅膀!”
“我看倒也未必。”雅罗斯拉夫摇摇头,不赞同我武断的定义,同波兰人交战了那么久,他对这些仿东罗马风格重甲近卫骑兵的战斗力了如指掌,也对米耶什科大公的狡猾深有体会,“如果他们下马步行……”
柳蒂奇首领的话音刚落,驱驰到阵前的近卫骑兵突然在奈梅亨弓箭手的射程外齐齐收住,动作整齐划一的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他们举着包裹皮革的圆盾护住身形,操起悬于腰间的狼牙棒和钉头锤,背上挂着锋利的短标枪,缓慢笨拙却又不可阻挡的跳进第一道壕沟。前沿堡垒射出的零星羽箭即使在如此近的距离仍旧没法洞穿近卫骑兵身上双层铠甲的保护,它们凌乱徒劳的坠落在地,更像是塑造敌人不可战胜传说的注脚。随着波兰人从壕沟里爬出来逐渐越过拒马蒺藜的防御线,前沿堡垒的守卫者动摇了!许多人在刀枪不入的铁罐头面前丢盔弃甲,无头苍蝇似的玩命乱窜,也有部分柳蒂奇武士悍不畏死的跳进近卫骑兵中间,登时化为一片腥风血雨!
“放箭,快放箭!”我歇斯底里的冲着公牛大吼,“用破甲箭压制他们。”
公牛无力的摊开双手,指了指城头迎风招展的奈梅亨飞龙战旗:“不行啊大人,风太大了,哪怕是破甲箭也没办法保证抛射的精确度……”
(这两章写得确实有些啰嗦了,说了很多无关紧张局势的故事,勉强算是番外吧……大家不要拿臭鸡蛋砸我,激烈的交锋马上开始!即使要砸,也请拿推荐票狠狠地砸我吧!)(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