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面子上无可指摘的表演,奈梅亨还得完成对手的工作,搜索伯爵书房的骑士(为公平起见,三方共同参与)“意外”的找到了亨利同卢森堡伯爵和法兰克尼亚公爵来往的私人信件,其内容更是十分露骨和反动,它作为证据被快马送至亨利陛下的案头,以此洗脱奈梅亨擅自攻击中立方的罪名。
攻陷城堡后,我强力约束亢奋过头的骑士们保持冷静,制止和处罚了几起抢掠珍宝和虐待俘虏的事件,奈梅亨军队一反常态老老实实地在城外驻扎,既没有残杀敌方骑士,也没有强盗似的将斯佩耶尔伯爵家族的物件抢劫一空。相反的,我们释放了无力缴付赎身费用的骑士。给一些境遇凄惨的农民家庭以抚恤,清理战场掩埋尸体,安排随军牧师为亡者做安魂弥撒。打击趁火打劫的不安分者……短短三天的休整期间好事做尽,简直和之前纵兵抢掠的丑陋形象判若两人,再加私下情报人员若有若无的引导舆论,屎盆子被有意识的扣到汉诺威和黑森骑士的头上,奈梅亨公爵兰迪摇身一变,从民间疯传的无知杀人恶魔变成彬彬有礼爱民如子的翩翩绅士,民望瞬间糜集辐辏。虽说不上“箪食壶浆”,怎么也是“黄发垂髫笑迎王师”,以至于在征召预备兵的时候。前来报名的男子挤破了头(更多是抱着吃饱饭的目的,因为家破人亡老哥独身,给谁卖命不是卖命?),草叉连枷一武装远远看去隐隐有那么点威武的气势。
留下必要的守备兵力负责控制斯佩耶尔这一交通要冲。7月29日。收获节前三天,奈梅亨大军整装待发,城外田野中即将收割的小麦要么在战时被军马肆意踩踏啃食,要么让士兵付之一炬,如今放眼望去处处燃烧后的残迹,农人们再没有了欢度节日的喜庆,穷得甚至连装饰家门的麦穗都拿不出来——说实话,就算有。也得先紧着自己家人填饱肚子,所以那些能从军的男人都被视为上帝眷顾的幸运儿。他们能通过为奈梅亨效力赚得些豆子和腌肉干,帮助家里人熬过青黄不接的时节,而剩下家中没有男人的孤儿寡母,就只能祈求好心人的施舍和上帝保佑了。
大军出发的同时,多个商队和遍布各地的探子早已把斯佩耶尔大胜和奈梅亨继续进军的消息传遍士瓦本的每个角落,挟君叛乱的士瓦本贵族得知消息,内部发生重大分歧(我会告诉你其中还有卧底的推波助澜吗?),拉埃提亚伯爵布夏尔所代表的一方对叛乱继续下去的意义和希望产生怀疑,是啊,有实力的叛匪头头死的死亡的亡,法兰克尼亚公爵已成瓮中之鳖,束手就擒是早晚的事;梵蒂冈的力量与意大利几个城邦之间纠缠不清,扑腾半天都没走出亚平宁一步;这场内战的始作俑者卢森堡伯爵齐格弗里德和他的窝囊废军队,忽悠的最欢,结果拼了老命也未能攻克科布伦茨,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装起缩头乌龟,抻脖收脖横竖要挨刀,如此看来,继续同奈梅亨作对肯定没好果子吃,弄不好会步斯佩耶尔伯爵和卡林西亚公爵的后尘,提前领了门票去天堂报到。
不过叛军的中坚分子,奥格斯堡和康斯坦茨两地的采邑主教坚决反对同“被撒旦蛊惑的恶魔,危险的上帝公敌,不被承认的伪皇亨利的狗腿子”奈梅亨公爵妥协,身为拥有世俗权力的大贵族,他们代表着梵蒂冈的态度和教皇的声音,在未得到教廷的明确指示前,任何试图同敌人握手言和的行为都是对信仰的背叛,更露骨点说,是对主人意志的违背,直接关系到权杖会不会从自己手中滑落,所以两位主教大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拉埃提亚伯爵的建议,并对其居心产生怀疑。
《圣经》中说:信任是彼此开启心扉的钥匙,失去了相互信任不仅意味着心扉的关闭,放之于各怀鬼胎的双方,它也意味着战争的爆发。布夏尔伯爵为了防万一,命令效忠自己的军队离开联军营盘单独扎营,借故缺席作战会议,此举让感觉被出卖的对方认作战争的信号,于是乎,叛军间的火并开始了。
起初,奥格斯堡主教和康斯坦茨主教商定趁夜偷袭布夏尔伯爵的营地,谁知己方阵营再度有人动摇,老奸巨猾的欧塞尔伯爵明白奈梅亨的进军方向是罗马,而自己的封地又正好处于必经之路上,要是脑瓜不机灵点没准就会落得斯佩耶尔伯爵亨利那样国破家亡的凄惨下场,必须早作打算。于是乎,计划好的偷袭成了反偷袭,捕食者变成猎物,自诩准备充分万无一失的主教军队扑个空,反倒在撤退的途中遭到以逸待劳的拉埃提亚军攻击,登时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奥格斯堡主教受惊落马不治身亡,康斯坦茨主教领着残众死里逃生,却在路上被一伙流民暴徒袭击,至今下落不明……(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