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耳光清脆,胡迪尼心疼的摆弄我脸上泛红的掌印:“看看看看,我说了别乱说话吧?年轻人,太嚣张总会有人惩罚你的,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耳光,痛一会就好了,明天脑袋掉了可长不出来,明白吗?”
他敢打我耳光!怒火登时从心底直窜脑门,一个贱民竟敢扇堂堂公爵大人的耳光,这世道真是变了!“我向上帝发誓会砍了你的脑袋!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拼命扭动着身子,挣得木枷“咔咔”作响。
胡迪尼随便把脚踩在木枷上居高临下的瞅着动弹不得的我,似乎很享受这种捉弄人的快感:“脾气我喜欢,像头犯倔的犟驴,可惜太不知天高地厚,要杀了我?呵呵,先照顾好自己吧朋友,那帮拉你来这的卫兵转眼就把你忘了,然后每天毒辣的太阳和时不时丢石头拿你寻开心的小贱种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对啊,你还光着屁股呢,想想看,粗鲁的村妇三三俩俩肆无忌惮的对着你的下体和菊花品头论足……嘶——这是咱们的命运,哦,不,是你的命运,因为我自由了。”
虽然嘴上不服,但我深知他说的都是实话,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此时此刻谁知道我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奈梅亨公爵呢?饿死、渴死、晒死、被折磨死……我想到无数种窝囊的死在这里的方式,唯独找不到解脱的途径,除非……
也罢也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看来穿越以后众星捧月的优渥生活捧得我有些忘乎所以,在前世的生活里,难道我那可怜的自尊和骄傲不是一次次让现实无情的践踏吗?
“等等,胡迪尼先生。”我看到对方不习惯的挑起眉毛,赶紧改了口,“朋友,我刚刚可能……太过激动了,你那一耳光扇得漂亮(竟要如此低三下四!),请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救我一起出去好吗?”
“朋友?叫我吗?”胡迪尼装作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天啊,这错误的认知你是如何产生的,不,我们不是朋友,你发誓要杀我,向上帝发的誓,忘了吗?我是‘神奇的’胡迪尼,小小木枷当然锁不住我,但你就不一样了,细皮嫩肉的……呃,管他呢,你不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兰迪,我叫兰迪。”
“兰迪?”胡迪尼皱起眉头,“这不是个拉丁名字,反倒像北方那群法兰克蛮子,总之很不讨喜,让我想起曾经干过的一个贱货,她也是个法兰克人,红头发绿眼睛,身材棒极了,但这女表子提起裤子就告发了我!”
耻辱!我感觉按捺不住的怒火即将冲破天灵盖,可又不得不提醒自己憋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稳稳情绪,脸上略显做作的赔笑:“这名字的确不好听,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怎么样?”
“‘小草、小草,它总是随着风倒;大树、大树,它却被风折断。’”胡迪尼哼唱着不知名的童谣,“好吧,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呃,叫你茅草怎样?或者猪屁股?”他笑嘻嘻的瞥了眼我极力躲藏的下半身,“我救你出去,首先你得听话,然后,记得报答,我毕竟不是手握十字架的神父老爷——说实话,我要比他们更慈悲,虽然没天天把上帝挂在嘴边,却总干些助人为乐的事。”
他嘴巴跌跌不休的叨叨,手上也没闲着,变戏法似的弄断了手指那么粗的锁链,帮我打开禁锢脖颈和双手的木枷。“自由的空气怎么样?可惜你摆脱不掉臭味,这世界本就是臭的。”胡迪尼将锁链丢在脚下,拍拍手准备离开。
“谢谢你。”我嚅嗫着说出口,“朋友。”
才迈开两步的胡迪尼像被施了定身法钉在原地不动,“我不管你在哪学了这套恶心的虚词,不想再锁回去的话马上闭嘴!”他气得浑身发抖,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记住我说的,你得报答我!”
“我当然会报答你……”下半句“这是一位绅士所必备的素质”让我活生生咽回肚子,面前这家伙脾气乖张,以前肯定受过什么难以启齿的心理创伤,还是少惹为妙,“朋友,你要去哪?”
“脚长在我身上,哪里不能去?”胡迪尼走到村民汲水的池子边解开裤带,在我惊讶的注视下小便起来,“别像没见过男人似的盯着我下面看,要不要一起试试?这样很爽,全镇人都会喝到我的尿,胆小的农民和他恶毒的老婆、刻薄的犹太贩子、几个废物卫兵、满口谎言的神父、吃得挪不动窝的领主,他们不但会喝,还得感谢造物慷慨的恩赐,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成了他们赞美的上帝!”
我更加确定这是个患有妄想症的疯子,伴有重度抽风和癫痫,“……”我斟酌着接下来的话,“我有个提议,我在热那亚住着个富有的亲戚……当然,他是总督的厨子(丫的连我是公爵都不信,富亲戚当然得编的经得起推敲,领主的厨师往往中饱私囊,再合适不过),只要把我送到那,他会付钱给你。”
“金币?”
“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