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瓦本掷斧兵衍生自古老的法兰克兵种,当凯撒统帅的罗马军团在北高卢第一次遇见这个自称法兰克的日耳曼部落时,便亲身领教过他们狂暴的作战方式,以至于这位古罗马的伟大征服者心有余悸的将这次经历记录于他不朽的著作《高卢战记》中,并称那些持战斧和盾牌作战的蛮族武士为“被难以抑制的怒气支配身体的狂人”,这就是后来流传甚广“狂战士”的名字由来。
掷斧兵通常的战斗方式是以发起冲锋开头,在接近敌军时掷出斧头来瓦解对方阵型,从而撕开防线的口子,再辅以强悍的贴身肉搏最终摧垮敌人。这种在作战时投掷的短柄战斧,根据部落的名称命名为“法兰斯卡”,曾在法兰克人几百年的征服史中令与之交锋的无数对手胆战心惊。
这一强军的兵源多来自南部高原山区,骨骼粗壮精力旺盛的农民或者牧民,能够身背数把战斧<无-错>。s。作战而不知疲倦,常见的装备是熟制的皮甲和兽皮拼接的小圆盾;更精锐些的例如士瓦本公爵的直属连队,在皮甲外还要罩一层锁甲,可以无视任何弓箭手的远程打击,铁皮包角的盾牌愈加增强了近战的对抗实力,毫不夸张的说,一支装备精良的重装骑士在特定的地形条件下,绝对不敢同人数相等的掷斧兵正面抗衡。眼下的对手显然属于公爵的直属连队,人少却精悍,多亏了受惊奔马的冲击。否则这些层层铠甲加身的武士肯定令我无从下手,就像贪吃的老鹰找不到躲进硬壳乌龟的软肋一样。“啊——”我一脚踩住个仰面朝天的掷斧兵,双手合握长剑。瞄准他的咽喉狠狠刺下,番茄酱似的血浆涌射而出,喷得我睁不开眼睛。
东倒西歪的掷斧兵死的死、伤的伤,奈梅亨战士风卷残云的收割着他们脆弱的生命,欧文尤其杀得疯狂,一颗颗惊悚表情凝固的脑袋骨碌碌四下滚着,轻松的几乎像在自己家菜地收甘蓝。
“去前面。别让他们结阵!”我砍倒一个不识相的敌人,凑到欧文跟前,拉住已经红了眼的骑士。“不能让敌人站住脚!”
欧文力气大的如头蛮牛,竟硬生生将我拖行了一段距离,“那边的,跟我来!”他大手一挥。三四个奈梅亨士兵紧紧相随。我们一刻也不能停下。必须不停地进攻!进攻!进攻!因为在这种以少敌多的遭遇战中,一旦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无异于把对手打得奄奄一息突然扔下一把手枪,后果不堪设想。怒气值爆满的欧文果然锐不可当,他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硬是冲出一条血路,可敌人的速度丝毫不落下风,二十几个人草草排成一行,手握战斧严阵以待。“该死!”我格开敌兵砍来的斧子。胳膊肘直接往脸上招呼,打得他捂着鼻梁痛苦嚎叫。然后趁机一剑刺入对方的胸口,慢慢推着长剑直没到护手。
待我缓过神来再去看欧文,却四处寻不见他,“人哪去了?”我焦急的瞪大眼睛,脖子转得活像台功率大开的雷达,全方位搜索,“在那!”瞳孔缩紧,我锁定目标,原来身经百战的骑士粗中有细,知道自己四五个人力量单薄不等近身就得叫掷斧兵剁得粉碎,所以他找来匹惊魂未定的老马,施展精湛的技术藏于马僧后,驱着这畜生骗过敌人,已不紧不慢的靠近他们的侧翼!
“干得漂亮!”在我的称赞脱口而出的瞬间,欧文纵身一跃,砍掉了两颗惊慌失措的头颅,刚刚组成阵型的敌人顿时大乱,任凭骑士横冲直撞也奈何不得,蓄势待发的四名奈梅亨士兵配合着蜂拥而上,愣是搅得二十多个掷斧兵苦不堪言。
“小心!”那个叫五百八十六的“埃尼德斯”不知从何处冒出,狠狠地撞开我,电光石火间,他按住胸口强撑着护在我身前,指缝里赫然插着一枚造型别致的匕首,“保护大人!”仅存的“埃尼德斯”嘴唇没由来的紫了,颤抖的仿佛重症病人,但他始终不变的维持着护卫的动作,敏锐的警惕四周。
“你没事吧?不少字”“埃尼德斯”的肩膀打着摆子,汗水湿透兜帽,蒸腾出白色的热气,我关切的扶着他问道。
“匕首有毒!”坚强的“埃尼德斯”以极大的毅力控制着身体,咬着舌头回答,“我没事,小心背后,大人!”
“背后有我!”代号四的声音令我紧绷的神经倏忽放松,她搀着属下的胳膊,拿眼冷静的扫着蝎尾造型的匕首,“是他们常用的暗器‘埃及猛蝎’,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可我身上没有解药,你得有所觉悟。”她后面的话是对兀自支撑的五百八十六说得,平淡的不带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