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之人,已无物可用,只能赤身**面对莫降。
眼,莫降就要得手,就在此时,胡凳袭来,且那胖子也已经从莫降身后蹿了过来。原来,踢出胡凳之后,他没做任何停顿,顺势便向莫降冲去,他虽然身体臃肿,但是速度极快,几乎要追上那胡凳。
便在此时,莫降却忽然转了方向。
因为他已经杀到了床榻,尽管床上之人近在咫尺,但莫降都没那赤身**之人一眼,只是借了床榻木沿用力,脚尖一踩,已经转身。
那胖子冲得太急,虽见莫降再换目标,可他已经来不及避让,只能硬着头皮迎上,迎接那威势无穷的一斩。
寒芒一闪而逝,二人身影在半空中交汇,乍合而分。
哐当!被斩成两段的胡凳哀鸣着落地。
噗通!那胖子也捂着喉咙,跪倒在莫降身后。
此时,他才明白,敌人选定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他,敌人三番两次变换目标,只是为了诱他上钩,一击必杀。难道说,敌人早就穿了朴不花的真身,早就选定了要杀的对象,这是多么敏锐的洞察力,这时多么果敢的决断力……此时,他终于明白,无论在武技还是心计上,他都差了对手太多。
“花郎,我已经尽力了……”说完这句话后,胖子捂着喉咙软绵绵瘫倒,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浸入了地毯……
跪在门口的贾公公早已呆若木鸡,因为这一息之间发生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只到人影一闪,眼前一花,眨眼间屋内就变了模样,那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胖子不知为何就变成了一具尸体,红色的鲜血刺入他的眼睛,吓得他几乎跳起来逃走。
可是,他跳不起来,因为他的双腿已经软了,无助的打着摆子,一股恶臭自他的两股之间弥散而出,他忽然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带着个家伙进来——忽然他又反应过来,也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勇气,拖着尿迹爬进屋内,猛的抱住了莫降的大腿,扯着嗓子喊道:“公公,快逃——!快逃……”
一句话尚未说完,他已被莫降打晕。
不知是不是要感谢这小太监的引路之功,莫降并未杀他,只是将晕倒的他踹到了一边。
“朴公公。”莫降微笑着找个胡凳坐下,“闲杂人等已经没有了,这下咱们可以放心的说话了。”
床榻上**之人了莫降一眼,秀眉一皱道:“你是如何出破绽的?”
莫降摇摇头道:“并非是。”而后指指自己的耳朵说道:“应该是听——不瞒朴公公,我对声音比较敏感,所以这胖子一开口,我就知道他不是你,尽管他在刻意的模仿你的声音和语气,但我能分辨出来,我在门外之时,同贾公公讲话的,与这个胖子不是同一人。”
“如此说来,我一开口说话,身份也就暴露喽?”那人笑着道。
“或许吧。”莫降不置可否的笑笑,“也许,这世上跟您嗓音一样的人,也是有的呢。”
那人似乎知道这时候再抵赖也没什么意思,于是点头承认道:“不错,我便是朴不花。”他顿了一顿,打量着莫降说道:“你莫要得意,因为我也猜到了你的身份——狂夫子唯一的弟子,莫降。”
“正是在下。”莫降脸上笑容不减,小太监说得很对,单朴不花的面相,就很难让人心生厌烦,仿佛,所有的愤怒都会因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烟消云散。
到莫降如此大方的承认,又到莫降如此的镇定,朴不花心中暗暗称赞这年轻人的气魄,于是说道:“‘名师出高徒’你们中原这句俗话果然不假——不过据我所知,狂夫子为人狂傲,行事方直,武功招式也是直来直去。你方才使用的那招‘勇者之杀’本该是不取敌命绝不回头的招式,为何到了你的手上,却一再变换目标呢?不会是你学艺不精吧?”
“真是想不到,朴公公一个高丽人,对我神州武学竟是如此的了解。”莫降先是恭维一句,而后才解释道:“吾师武艺高强出神入化,我自是没他老人家厉害,所以这些招式学的不伦不类,只称得上是东施效颦,照猫画虎罢了。”
“阁下谦虚了。”朴不花摆摆手道:“在我来,阁下这一招,虽有细微瑕疵,但是威势上,怕是不输于狂夫子吧。”
莫降闻言,身体微微一震,他不曾想这阉人的眼光竟如此毒辣,因为老师同样说过类似的话:“你这一招,虽有其形,却无其心,虽有其威,却无其魂——改日若遇到高人,恐怕一招即败!”莫降当时还有些不服气,今日闻听朴不花点评,才知自己目光短浅。于是敛起笑容,眯着双眼打量起朴不花来,似是要出他武功深浅来……
朴不花被莫降的有些窘迫,于是尴尬笑道:“阁下既然来了,想必不急着离去,而这夜风又有些阴冷,阁下能否容在下先穿见衣服呢?”
莫降闻言,讪讪一笑。朴不花身体残缺,况且又赤身**,肯定忌讳自己这般他,于是大度的一笑道:“公公请便。”
莫降倒是不甚着急,因为这个房间在船舱深处,方才朴不花又正与他人行那龌龊之事,附近定然无人,况且他也仔细探听过,附近却无禁卫巡逻,于是断定一时片刻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有的是时间从朴不花嘴里把想要知道的情报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