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刑天沉吟说道:“万一出现这种情况,不如我们两处人马合力夹击,燕飞云独木难支,必败无疑。我所顾虑的是,燕飞云败于联手合击之下,必然心有不甘,可能会继续招惹麻烦。我们应该趁此良机,将其当场格杀。”
杨慎点头说道:“好计,好计!”
他嘴巴上这么说,却泛起另外一道心思。
燕飞云感慨李刑天老了,那一定是出于客气;其实这家伙一点儿也不老,而是蠢,是愚不可及!
击败燕飞云,迫使他退出争端,就足够了。木已成舟,燕飞云必定负气而去,纵然卷土重来,也必定孤身前来,羞于借助长安镖局的势力,那就不足为惧。
这才是上策。
若杀死燕飞云,长安镖局岂会善罢甘休?单凭龙伯威匹马单枪,就足以踏平百笑堂和青衣会;而且老龙头儿人脉极广,只需振臂一呼,天下豪杰相应者多的是。
螳臂挡车,真是自寻死路!
杨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恼火。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连他自己都不觉冷汗直流。
何不趁此良机,诱使百笑堂击杀燕飞云,再借助龙伯威的力量荡平百笑堂?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
那燕飞云年轻轻轻,武学修为就已达到这般地步,实属难得;而且为人正派,正是年轻人的楷模。
怎可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他挥一挥手,挥去了心中的杂念,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的争斗。
此刻,他善念一生,灵台顿开,ri后竟走上了一条自己从未想过的道路。
燕飞云跳出圈外,说道:“两位朋友,我想换换兵器,再与两位一决高下。”
钟离昧根本不征求张似飞的意见,说道:“公子请。”
燕飞云脸上发烫。
他觉得自己太多心了!
恶斗之中,那柄铁流星的招式越来越jing妙无比,时而刚猛,时而奇诡,完全弥补了长矛刚猛有余而灵动不足的特点,给燕飞云造成极大的压力。
智力较高的人,往往疑心也大。
燕飞云难免多心,借口更换兵器,试探对方的态度。
假如钟离昧与张似飞不允许他更换兵器,他有理由认为对方暗藏伤人之意,自己出手也就不再客气。可是,人家很大方的表示他可以更换兵器,似乎真没有伤他的心思。
他怎能不脸红?
燕飞云背好长刀,提起银枪。
二次争斗,全是大开大阖的招式,风雷之声激荡在庭院之中。
燕飞云深知,要想取胜,必须首先击破薄弱环节——张似飞。
他大喝一声,使出全身的劲力,双臂发力,将长矛震开。
铁流星当胸而至。
燕飞云看定来势,横枪封架。
火花激she,声响如雷,碗口大一颗铁流星正中枪杆。
毕竟,铁流星属于软兵刃,双方内力互拼之下,铁流星急速倒转,比来势更急,直奔钟离昧前胸。
这时就显出双人合击的弱点。
钟离昧不能闪避,以免给予燕飞云单独对付张似飞的机会。
钟离昧手腕一翻,拔出背后的大铁剑,硬生生封住铁流星的来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