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个东西在老地方放久了,难免会觉得厌烦,看得不舒服,被你这么一换个位置,哎哟,舒服多了,整个人干活也有劲了,我叫你的目的就是因为这个。”张叔笑道。
“啪嗒。”我手中的黄瓜无声掉落。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卧槽泥煤啊!叫我搬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你看得爽一点?
老变态啊,我草,这不是存心没事找事特意刁难我吗?
哎,反正现在做也做了,陪艾诗来这孤儿院是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被你刁难算我倒霉。
我把黄瓜从地上捡起,在衣服上擦了擦,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这次的干活还是很有意义的,为张叔以及厨房的大厨有一个良好的心情作出了巨大贡献,我也感觉到脸上有光,都说劳动的人民最快乐,此时的我快乐无比,轻松异常,能为孤儿院献出自己的微薄之力,也是觉得理所应当了。”
张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打趣道:“哦?那这么说我现在又看那个位置不太顺眼了,你能不能再帮我把它们搬回来……”
“啊,我肚子好痛,先撤了。”我说罢一溜烟就跑出了厨房,厨房内传来张叔和其他大厨快活的笑声。
奶奶的,整人一世如今被人整,算了算了,吃亏是福,难得糊涂。
此时院子外的台阶,天空已是黄昏,飞鸟扑打着翅膀呼啸而过,在金黄的夕阳尽头盘旋,艾诗的背影倒影在水泥地上被拉得很长,背后如瀑般的秀发被微风吹起几缕,很是寂寥。
我一屁股坐在艾诗旁边,嘻嘻笑道:“咦,我在远处就看见这里坐了一个好俊俏的美女,心想这孤儿院究竟是何方仙女这么美丽大方,凑近一瞧,可不就是我的诗妹妹吗?”
艾诗面无表情,手里还捏着一根不知名的小草在地上拖着把玩,淡淡的转头看了我一眼:“是吗?呵呵。”
我一皱眉,这孩子心情还是没好?
不过我这人第一怕女人哭,第二怕女人不说话,女人一不说话你说再多也没用,猜不着她心里是什么想法,十分难办,相反只要一说话,在我王桐面前那什么都是手到擒来了。
我收起嬉笑神色,双目渐渐变为深邃,语气深沉的说道:“艾诗,你看到天边的那群大雁了吗?”
我才不知道天上飞的是大雁还是麻雀,反正随便说了一个。
艾诗见我神情严肃,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想法,只得回道:“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
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每逢天气变冷,它们就会从北方飞往南方,在长长的征途中忍受寂寥,在漫无天日的黑夜中疲劳着翅膀,累了就在削尖得如针一样的枯枝上停歇,你可知道,它们这是为了什么吗?”
艾诗不知道我要说什么,转过头来好奇的问道:“为了什么?”
哈哈,上钩了上钩了。
我继续正经而严肃的说道:“为了抵御北方严寒的冬天,为了回到自己温暖的彼岸,为了将自己疲惫的心落下一个家。”
“每只大雁都在南方出身,等翅膀硬了之后就飞往北方成长和磨练,在来年的冬天又飞回来,安家繁殖,艾诗,你又何尝不是一样?”我将充满着男人魅力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艾诗。
“我?”艾诗有点茫然无措,迎上我的眼神脸微微又红了一红。
我将目光放到天空上:“不错,你就是一只在北方历经磨砺的大雁,在每年的冬天都回到孤儿院,这里就是抚养你的家,你不应该抱有愁色,有什么比回家更美好的事情呢?”
艾诗坐直身体,突然脸含微嗔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管我!”
我乐悠悠的一笑,翘起二郎腿摇头晃脑的说道:“一只傻比向南飞,一个帅比紧跟随。帅比逍遥无所谓,傻比哭脸流眼泪。”
“好诗,好诗,面对这种季节,我就忍不住湿性大发。”我陶醉其中的说道。
“你说谁傻比?你是不是欠收拾了?”艾诗听罢笑也不是,生气也不是,直接掀起袖子就要来打我。
“诶,你干嘛自作多情,我又没说你,你承认你是傻比?”我大急的说道。
艾诗还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我连忙凑近指着前方对她说道:“你看前面。”
前面艾华那小子摘了孤儿院一丫头的发箍,那丫头眼泪鼻涕留了一脸,追着艾华满院跑。
艾诗闻言噗嗤一笑,双颊粉红,眸如秋水,手如白玉,发如青丝,眉间似嗔非嗔,似喜非喜,只懂露出皓齿灿烂而笑,说不出的清纯动人,连天边的夕阳竟也被她比了下去。
哎呀,哄女孩真是一门技术活,还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