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寂静无声,想来此时若是那具皮囊没有化为灰烬,定会被搬至众人眼前细看了。半晌,陈如风的声音道:“这便有些令人想不通了,虽说几百年前,鹤翔道兄有些性情张扬,说不定会惹事生非,但这几百年来,均是十分内敛。谨小慎微一词用在他身上,那是再恰当也没有了,我也不曾听说他结了什么仇人呀。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要令他死前受这样的苦楚?”他话音未落,天花道人已道:“陈道兄,你如何得知他是活着受了苦楚,还是死了才变成这样的呢?谁知他是活着被抽离了骨头,还是死后被剥走了骨头呢?”
韩一鸣暗自想道:“活着被抽离骨头与死后被剥走了骨头有何分别呢?”正想到这里,只听屋内平波道人道:“此事想来是死后被剥走了骨头罢!”屋内半晌无人出声,过得一阵,元慧道:“平波道长,我是后生小辈,实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是死后剥走了骨头?”只听平波道人道:“我与天花道兄都只听到鹤翔道兄的一声尖叫,便再没了声息,若是活着被抽离了骨头,那疼痛岂是能忍耐的,岂会只叫一声?以他的修为,不会叫不出声来罢,只怕一连串的惨叫叫得人人皆知了。”
元慧的声音道:“道长若是死后被剥走了骨头,那还好些。我从前听说,若是活着被剥走了骨头,他的遗骨之上,就会封着他这一生大半的修为。若是运用得当,这遗骨可是厉害非常的。那咱们不是更加后患无穷了么?”平波道人道:“元慧掌门,你说的固然没错。但你可想过,若是你遭遇此事,你是会任对方宰割么?鹤翔道兄可是近千年修为,不见得连你都知晓的事情,他不知晓罢。再者,他的弟子不能反抗,可不见得他也会束手待毙。换了是你,你会束手就擒么?若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你会如何呢?我猜想,他便是不愿将自己遗骨落入对方手中,以致遭此惨祸的!”
他这样一说,韩一鸣也觉有些道理,元慧不再言语了,却听陈如风道:“嗯,便算是如此罢,事已出了,前因已可以不必提了,但后果却是要咱们仔细去想的。这遗骨,却是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没有下落,太过邪异危险了。”他话音一落,便听玄枢道人、黄松涛等都道:“那是!此事出得蹊跷,若是连那平素不招惹是非之人都遇上这样残酷的手段,那咱们岂不是早该死在他之前了。只怕还要比他死得惨上万倍!若然再有什么邪异的法子加之于那遗骨之上,咱们与门下弟子的处境大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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