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曹金应该是去岁被陛下派去ZJ收缴矿税的矿税太监吧!难不成这一百万两竟是他从地方搜刮所得?”
王锡爵的这两句话没有压低声音,所以张位和沈一贯都听得清楚。
眉头一皱,沈一贯开口道。
“若是如此的话,也就解释的通了,锦衣卫和东厂的宿怨由来已久,他们又怎么可能看着东厂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呢?不过这一百万两,着实是有些惊人啊……”
“当务之急,不是锦衣卫和东厂的龌龊,而是这一百万两银子,若真是从地方上收缴而来的话,必定会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朝议汹涌,你我都跑不掉,锡爵,一贯,你们立刻随我进宫,向陛下询问清楚,若是这一百万两真的是矿税所得,老夫就算舍了这首辅的位置,也必定要将这帮欺压百姓的内监锁拿法办!”
没有人比张位更加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皇帝自十岁驭极以来,已经二十余年,经历了五任首辅,虽然国家仍旧存在很多问题,但是国力蒸蒸日上,皇帝励精图治,几乎除了国本之外,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皇帝。
但是若是这件事情属实的话,那简直可怕!
内监在地方肆意张狂,短短半年便狂敛一百万两,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皇帝不会错,所以只会是大臣劝谏不利,而作为首辅的张位,则会首当其冲的面临狂风暴雨。
如果这件事情无法妥善解决的话,那他这个首辅恐怕也就做到头了!
“阁老,皇上刚刚急召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进宫面圣!”
还未等到王锡爵和沈一贯反应过来,便有下属匆匆进来禀报道。
“走!”
张位面色一沉,冷声说道。
毓德宫中。
“骆思恭!你如今的胆子可越发的大了,真以为朕顾念着以往的情分,便不会对你如何不成?”
望着眼前跪伏的锦衣卫指挥使,朱翊钧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出的话都森寒刺骨,冰冷如刀,眼眸中也透着深深的失望。
他早知锦衣卫和东厂的龌蹉,但是一直没有理会,因为他清楚骆思恭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却着实让他失望透顶,先是没有监察京中的流言,以至于闹出了民变,虽然及时控制住了,可是朝中连篇累牍的奏疏却足以让他烦死,这也就罢了!
他念着锦衣卫在朝鲜之役当中立下了大功,元气大伤,也就既往不咎了,但是如今,他分明早就告诉过骆思恭,让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和东厂起冲突,更不要打那笔银子的主意,可谁能想到,骆思恭不仅起了冲突,而且闹得这么大!
这么多的银子,若是落在朝臣的眼皮子底下,还不知道会将他说成是怎样的无道昏君!
更重要的是,这场闹剧竟然还惊动了巡城御史,皇帝可以想见,明天他的案头就会摆满弹劾的奏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锦衣卫的胡闹,但为一己之私,胡作非为,坏了他的大事,让朱翊钧如何不怒?
“陛下容禀!臣……”
倒是一旁的骆思恭镇定的很,即便是被皇帝这般疾风骤雨般的训斥,也不见丝毫的害怕之色,沉声开口道。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外面有内侍匆匆进来禀道。
“皇爷,元辅大人会同内阁两位大学士求见!”
朱翊钧的脸色一沉,冰冷的目光瞬间就射到了骆思恭的脸上,而后者虽然停下了解释的话头,但是却好似没有察觉到皇帝的目光一般,仍旧直挺挺的跪在原地。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一旁的孙暹陡然脸色一白,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哼,朕呆会再收拾你!”
略一犹豫,朱翊钧恨恨的冷哼一声,算是暂时放过了骆思恭,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请诸位先生进来!”
ps:跟大家说声抱歉,今天的章节晚发了一会,因为作者君习惯将第一章写好之后直接放后台定时发送,而第二章则是随写随发,结果今天忘了定时,以为发出去了,结果第二章写好上后台才发现忘了发,跟大家道个歉~
今后会尽量保持一天两章的速度,请大家监督~
最后,更新到现在差不多也三十万字了,编辑已经在催上架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下周五,希望大家有条件的订阅支持一下,一章花不了几分钱,但是毕竟是作者的心血,在电脑前敲了几个小时的键盘才写出来的,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