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里,一轮弯月挂在树梢上,月光氤氲,透过树枝倾洒在地面上,给这幽雅的竹屋平添了一份清冷。
纪雍踏着月色而来,完全收敛了气息,让人无法察觉到。
墨桃正坐在屋前的台阶上打瞌睡,头一晃一晃地点着,虽然司味千一早打发他去睡,但总怕他半夜有差遣,自己又睡得太死听不见。
纪雍低头看了他一眼,径直绕过他,但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掏出一朵艳红色的花朵。
一道灵诀打在花朵上,肉眼可见的红色烟雾从花蕊中升腾,散发出甜腻的香气,脚边的墨桃一下子扑倒在台阶上,不省人事。纪雍轻轻一吹,烟雾飘向竹屋,在屋内扩散开。
一炷香后,纪雍收起花朵,走入竹屋。
挑起帘子,他看到司味千侧卧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显然是之前正在打坐调息。
纪雍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在三步远处徘徊。
有一道禁制阻挡了他的步伐,让他无法贸然闯入,但他似乎早就料到,观察许久后,拿出一面阵旗,插在了屋内一角。
禁制还是完好无损,只是开了一个供一人进出的口子,就好像为他打开了一扇门。
纪雍坐到了司味千身边,撩起一缕挡住他面颊的发丝,如丝绸般乌黑发亮的长发从指间滑落,他收起拳头,放在鼻下嗅了嗅。
轻抚着司味千的脸庞,手感细滑,让人恨不得用力掐一下,他紧紧盯着酣睡中的人,好像生怕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最终,纪雍不再犹豫,微凉的指尖,按在司味千的太阳穴上。
司味千轻哼了一声,微微蹙眉,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纪雍俯身咬住了他的唇,将呜咽声吞入腹中,他掌心一翻,灵气化作朵朵合欢,漂浮在他们身边,一下子爆开,一室的旖旎。
司味千挣扎了一会,逐渐放松,脸上浮现出欢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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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味千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了床上,他掀开锦被半坐起身子。
墨桃听到动静,连忙打了水进屋:“公子,你醒啦。”
司味千嗯了一声,揉着眉角起身:“昨晚……”
“公子,你最近是不是修炼得太辛苦了,我一觉睡醒看见你和衣躺在床上,就伺候你睡了。公子要注意休息啊,虽然修真者身体比凡人强壮,可还是会生病的。”
累得睡着了?怎么会这样?
司味千从储物袋里摸出一瓶丹药,是纪雍给的那种,虽然他拿去一瓶,可之前的还有剩余。
玉质细颈瓶精巧美观,触手生温,他面无表情地倒出灵丹拨弄了几下,再原封不动地装好,放入储物袋。
他想了想,又从空间里拿出些食材,准备给自己弄些早点,没过多久,纪雍便来了。
“昨晚睡得可好?”
随口一句问好,把司味千问得面红耳赤。
他怎么好意思说,昨天做了一晚的春梦?
昨夜,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睡梦中,满眼是人与人*交合的画面,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具体的情形都忘了,只记得那烧进骨子里的热,那*的呻.吟,那肌肤紧贴肌肤的触感。
隐约,那个人,和纪雍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里,他的脸更热了。
见他红着脸,半天没有说话,纪雍挑眉道:“怎么了?可是有不舒服?”
“睡得挺好的,就是做了场梦,醒来有些累。”
“哦?”纪雍饶有兴致地笑问,“可有梦到我?”
“为何要梦到你?”司味千懒洋洋地说。
“真是无情!”纪雍叹道,“我可是孤枕难眠,只盼夜夜邀你入梦。”
“我……”一想到那脸红心跳的春梦,司味千更是说不出话来。
纪雍借低头喝茶的动作,掩饰了笑意。
这时,墨桃端着笼屉进屋:“公子,你的早点好了。”
自从司味千借住竹屋,每次他做点小吃小菜,墨桃都喜欢在旁边看着,打打下手,兴致盎然,时间久了,司味千会把一些不太重要工序交给他做。墨桃有筑基期的底子,再加兴趣足,倒也学得有模有样,有几个拿手点心,时不时会去跟点桃显摆。
纪雍一看,是一笼热气腾腾的凤尾烧卖。
薄而透明的皮子,包裹着五花肉,肉中还有火腿末、青菜末和蛋皮末,红黄白绿相映成趣,一只去壳留尾的虾仁点缀其上,宛如凤凰展尾。
纪雍咬了一口,鲜香入味。
“嗯,好吃。”纪雍把烧卖整个人吃进嘴里,含含糊糊道,“怎么想到做这个的?”
司味千也夹了一只:“这几天傍晚,我总是看见东边隐有彩光,好似凤尾,瑰丽多姿,很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