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于真和张明山私交很好,两人聊了几句,高于真就转向了唐逸,笑道:“我们两个老头子说话你挺没意思吧?”
唐逸就笑:“怎么能说是老头子呢,那我在小兰和嘉嘉面前可不也是叔叔辈了?”
话题就渐渐转到唐逸头上,唐逸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俩聊着,说着话,高于真就笑着问唐逸:“凤起最近表现怎么样?”
唐逸微微一愕,随即说:“王主任是老督查,我很多方面都要向他学习的,他也一直是我们督查室的顶梁柱。”
高于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唐逸却是明白,王凤起看来真的和高于真走得挺近的,高于真这是拿话点自己呢,或许王凤起和他发过牢骚,使得他不得不过问一声。
唐逸抬眼看了看张明山,心说难道叫我来就是为了听高于真这一句话?那你这事儿办的可不地道啊,但见张明山听了高于真的话,微微蹙了蹙眉,显然也有些不满意,但却没有多说,他和高于真是老相识,常委办又俨然处于秘书长黄伟的直接领导下,是以两人并没有上下级那种隔阂。
吃饭时张明山就刻意对唐逸亲热了一些,唐逸明白,他是担心本来好意结交却被自己误会。
吃过饭高于真父女就走掉,坐了一会儿。,唐逸也想告辞,张明山却热情的挽留,更从卧房拿出珍藏的极品龙井帮唐逸泡了一杯茶,笑着说:“怎么也得尝尝我地珍藏再走!”
那边镜子前,张嘉嘉正拿着lv手袋翻来覆去的摆着造型。张明山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哪有客人没走就拆礼物的?”
唐逸笑笑:“看她这么喜欢,我这送礼的才心里踏实呢,最怕地就是送出去,人家转手就丢到了一边儿,那才叫人扫兴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明山笑着点头:“也是,不过唐主任,你就别老您您的了,叫我老张吧,我托大喊你一声唐逸老弟。”看了眼张嘉嘉,又问唐逸:“那包儿,得不少钱吧?”
唐逸就笑:“别人送的。价钱我还真的不清楚。”
张明山微微点头,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看了眼唐逸,好似很随意的道:“大概一个多月前吧,我在南湖公园门口见过你。唐逸微微一愕,南湖公园?那就是自己和小妹在一起地那天了,张明山可不仅仅是见了自己吧,这话地意思,肯定是自己和小妹驾着跑车招摇过市被他见到了。
唐逸微笑道:“哦。那是女朋友来看我,咱春城,也就只能去南湖了,张主任也是和嫂子去南湖公园罗曼蒂克来着?”
张明山就笑:“恩,当时没别人,我也就没和你打招呼。怎么样?那天玩得开心吧?”
唐逸笑着点点头,拿起了茶杯。心说以后小妹再来,可不能太过招摇了。
张明山喝着茶,好似不在意的道:“老弟,省委正拟定处级挂职干部名单吧?”
唐逸就笑:“是。怎么?张哥想动动?去下面受受累?”
张明山摇摇头:“下面的事都是吃力不讨好,我老婆孩子都在省城,可不想下去遭罪。”
唐逸就笑:“也不能这么说,张哥的年纪,年富力强又有经验。正是加担子地时候。我看啊,您也该动动了!”
张明山微笑:“是吗?”端起茶杯喝茶。
唐逸渐渐明白了张明山地意图。怕是张明山真的有意动动了。而挂职无疑是个最佳地途径。
挂职地奥秘在于它往往能关系到挂职者的将来升迁,自从八十年代破格提拔年轻干部风潮后,这些年,仅仅靠在机关上呆着来提拔,难度越来越大。特别是一些到了处级这个坎上的干部,再想上就更难了。处干们的年龄都在四十来岁边上,一长溜的,排得让人绝望。要从这条长龙中,挤出来,爬到副厅,可谓是难上加难。
挂职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成了一条奇妙的通道。
早些年,干部一听说要下去挂职,总是抱怨。而这几年来,辽东省委地处干们,为了下去挂职,想尽了法子,使出了浑身解数。一旦下去了,干个两年,回来不是提成实职副厅,也多少能解决一个副厅级巡视员。一辈子泡在行政的河水里,谁不指望能再升一级?到老了,还是个处干,在别的不知情的人的眼里,也许了不得了。可是对于一些知情的人来说,就很让人不太瞧得起了。
张明山正是四十多岁,处于处级干部的这个坎上,而常委办副主任,说起来显赫,是最接近领导的那拨干部,但升迁起来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主要还得看秘书长的看法,而从张明山要靠挂职的办法来走升迁之路看,只怕秘书长心里,对张明山不大看得上,也难怪,秘书长到任时,张明山早就已经是常委办副主任,秘书长后来又提了一个副主任,没把张明山换掉,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
不过唐逸奇怪地是张明山和自己谈这个问题的用意,挂职干部名单是要从督查室过一下,但也不过是个过场,主要还是要看组织部的意见,张明山想挂职,应该问题不大,他是办公厅实职正处,本身就是一种优势,加之经常在领导面前晃悠。总得来说,还是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