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馨蓝心疼林泽。 
就像林泽心疼银女一样。发自肺腑地心疼。
之前,他是华新市道上大哥。
之前,他是被自己这么个jǐng员整天盯着的反派人物。纵使被逼入死角,他也不曾透漏半句身份。
如今,他已暴露身份,却又被原来的同事诋毁羞辱。背地里中伤戳脊梁骨。
他怎能忍?
他为何要忍?
哪怕张馨蓝这等柔弱女子亦替他不值。他为何要忍?
习惯了?
麻木了?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要习惯被人羞辱诋毁?
张馨蓝双眼湿润发涩,泪水不由自主地刷刷落下,咬着柔唇道:“为什么要习惯?方姐说过,你所做的事儿都是为国家争取荣耀。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值得吗?”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林泽微笑地摇摇头,说道。“他们背地里说我坏话我当做听不到便/ 是。再者,我为什么要理会他们?说坏话能说得我少两块肉吗?”
林泽言辞略显粗鄙,却是让张馨蓝无言以对。只当林泽心胸开阔,海纳百川。终于忍住哽咽,轻声道:“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那晚上那顿你请?”林泽笑道。
“没问题!”张馨蓝说道。
“我还有点事儿,就不陪你了。”林泽起身离开。
“林泽!”张馨蓝跟随起身,喊了一声。
“嗯?”
“以后再听见有人说你坏话,不要忍,也不要当做没事儿,反击!”张馨蓝握起粉拳,故作凶残状。
“好。”林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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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局长递给林泽一根红玫瑰,细细打量这个又已经一年多不怎么见面的家伙。发现混小子早已成长为一个双眼中满是故事的男人了。下巴的胡渣更是凸显出他不羁的外形。略显粗糙却还算干净的脸庞上则是多了一份内敛。
心中颇为感慨,自顾自点了一根烟,笑道:“你就这么好奇?”
“不算特别好奇。”林泽摇头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儿做,找你打屁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局长和蔼一笑,话锋忽地一转,说道。“其实这次派遣几名jīng英特工过去倒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军情六处的。”
“他们也真不要脸。自己没人吗?非得让我们的人过去送死?”林泽不满道。
“话不能这么说。之前我们许多在国外的行动六处都有给予我们大力支持。友谊嘛,总是有来有往才能维持。只付出没回报,谁也不乐意。再者,这次我们的确需要人手过去。”老局长微笑道。
“到底什么事儿?”林泽一脸不耐烦。
“鲨鱼那条线有点不稳定。”老局长忽地沉声道。
“小黑露出马脚?”林泽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
“不是。小黑越来越有你的风格,做事儿滴水不漏,没给鲨鱼抓住痛处。”老局长见林泽神sè诡谲,苦笑着说道。“事实上是我们想加大力度,军情六处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林泽略显莫名。
加大力度的意思他懂。
要知道,当初林泽潜伏鲨鱼身边两年,也只加大过一次力度。而这所谓的加大力度,便是更深入掌控鲨鱼的犯罪证据以及一些行动路线。成功益处很大,但失败的下场却可能是被鲨鱼揪出来毙掉。所以对于此刻老局长提出的加大力度,他困顿异常。
“军情六处那边查出一些鲨鱼的诡异行动。认为鲨鱼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被动肯定不行,必须分派人手渗入进去。否则到时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老局长沉声道。
林泽闻言,不由思索起来。
记得当初露丝跟踪的森蚺等鲨鱼心腹亦是行迹神秘地前来华夏,按照露丝提供的u盘信息,也能分辨这帮人来的目的不简单。假如老局长所言非虚,那么鲨鱼的确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大到早在许久之前,便已着手准备。
只是——如此突然推进鲨鱼那条线,危险xìng也会极大。
鲨鱼的心思跟手段,林泽是有深切体会的。他曾经就亲眼瞧见鲨鱼虐杀两名美利坚特工。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心念至此,林泽抽了一口香烟道:“这五个是过去当卧底?”
“不算。”老局长说道。“只是需要新鲜人选配合军情六处的行动。而卧底,只有一人,并且是英方出。我们只负责演戏。”
“风险xìng大不?”林泽追问道。
虽说老局长说得轻巧,可林泽又岂会不知道何谓演戏?
这一出戏,可能就是拿命去演,还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不由为这个重大计划的前景担忧起来。
“大。”老局长从容道。“但既然为国安做事,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我去。”林泽忽然开口。
“不行。”老局长坚决摇头。
“为什么?”林泽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