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又有一个问题来了,温常右肩上的伤口明显是被一种类人生物咬伤的,既然不是那个女鬼,那就应该是另外一个人,可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陈三平的话,温常说他戴着口罩,那又怎么会张开嘴咬他呢?
况且在这样的环境下,了结一个人的生命如此简单,那陈三平为什么又要咬他呢,如果之前的事情都是他刻意安排的,他很显然有更为轻松的方法。
这两者之间本身就是相悖的。
一方面想尽各种办法要置我们于死地,一方面却要用这种基本不可能实现的方法清楚我们。
这陈三平,到底想干什么?
我和老朱头想搀起温常,可是他却傲气的很,一摆手把我们两个推开,左手扶着地用一种极为夸张的姿势站起来,背部的撕裂伤口很难受,因为我们所做的大多数全身性动作都会牵扯到背部肌肉,温常执意自己站起来,我能看见他因为疼痛嘴唇都在哆嗦。
但是眼下不是矫情的时候,这个地方也不是该谈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时候,我把背包里的剩余物资整理了一下,到了现在我也倒算看得稍微明白了些,除了水和食物,还有子弹,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虚的,于是我只背了一些我们之后一定会用到的东西,剩下的便丢弃在这里。
自从听了温常说起那个穿着绘色兜帽衫的人之后,我就总觉得在这四下漆黑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直勾勾的在盯着我们看,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愣头,刚刚那批人,你仔细看了没有。”老朱头点起一直香烟,慢慢地吸了一口。
“没看,我刚才吓得差点没尿了,一回神温常这边就出事了,哪里顾得上看。”我说完这句话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攥着把枪。
“五六。”温常勉强的笑着说,他脸色煞白,那只原本干干净净的眼睛上面也都是污渍,刚来时那一丝不苟的分头也已经凌乱不堪,笑起来的样子就格外惨淡。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们三个不敢再分开,我手中端着枪在前面,温常中间,老朱头殿后,之前我在整理背包的时候曾经个老朱头商量过之后的行程。
老朱头的建议是我们应该回到刚刚的地方,然后按着第二队进入的路线出去,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于是我们便又折回到那个血腥的现场,也就十多分钟的样子,已经有一些体型硕大的老鼠趴在尸体上啃食了,那个场面看着简直让人发指,只是那些老鼠还是畏惧灯光,被矿灯的光亮一照便四散逃离了。
皮靴踩在血泊里的声音和踩在水里的区别不大,只是会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头顶的那些已经风干的尸体还在晃,想想这些人十几分钟之前还在有说有笑,可是转瞬之间就没了。
我有些想哭,但是我知道在这里哭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我们迟早会有这一天,有可能也就是在下一秒,所以也根本没有同情这些人的资格。
我现在开始慢慢回想起来,我爷爷总对我说的一句话:“小一啊,人这辈子就好像那六月的太阳咯,转眼就是场大雨啊,这下麦子可算是得着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