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芝,这张面孔我总像是在哪里见到过,我突然想起我们在甲子坪山下那个充满镜子的房间里曾经看到过的那盘录像,录像中那个深情痛苦狰狞的女子,不就是这个人么?
可是如果录像里的人是她的话,那她的尸体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我正这么想着,突然就听见身后的浴缸里有动静,我这么一转身,就看见那浴缸里咕嘟咕嘟的有气泡冒出来,紧接着,一支墨绿色的手伸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些湿漉漉的头发也从那水里浮了起来。
我看着那东西愣住了,说实话这些魑魅魍魉我已经是见得多了,所以心中并不是多么害怕,换句话说,我已经是有些麻木了。
那东西有半人高,头上有很稀疏的长发,可能是由于在水中浸泡的缘故,那东西的皮肤都呈现着一种偏黑的墨绿色,那东西似乎没有骨骼,也不发出任何声音,她从那浴缸里翻到了地上,用那勉强可以称作是四肢的肢体向我蹭了过来。
“绿娃娃,我的乖乖,怎么这玩意儿跑到这儿来了。”魏达理看着那东西喃喃道。
他看着这东西倒是放松,从口袋中翻出了那把瑞士军刀,这么一打眼冲着那东西的头把刀甩了出去。
魏达理到底是个练家子,这一刀又稳又狠直接就把那东西的脑袋钉在了地上,一滩像是墨水一样的东西流了出来。
我们两个观望了半分钟,发现那东西的确是不会再动了,魏达理才走过去把刀拔了出来,只是他的手这么一握刀柄,脸色却突然一变,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也走到那绿娃娃身边蹲下身去看,只见那黑色的淤血里有很多白色的类似于蛆虫一样的小虫子正在不停地蠕动,那些虫子数量极多,乍一看上去竟像是那米饭撒在了墨水里。
“这绿娃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问到。
“这东西我也只是听说过,也是一种死物,我在江西那边讨生活的时候,我师傅他老人家跟我提过这东西,这东西属于西南苗疆蛊术的产物,选刚出娘胎就已经夭折但发育良好的胎儿,日子也有讲究,都是阴气最盛的时候用一种叫做囚草汁的东西把一干毒虫和那小孩的尸体放到罐子里密封,埋于树龄过百年以上的槐树或者柳树下面闷七七四十九天,启封时用母乳沿着坛子盖洒那么一圈传说就能得到那绿娃娃,说白了,就是虫子养人,人养虫子。”
魏达理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浑身一阵阵的恶寒,心里想这等邪恶的巫术都是谁研究出来的。
魏达理接着说到,“这绿娃娃不伤人,但是绿娃娃最要命的是她腹中脑中的那些虫子,原本无害的东西只要是用人尸喂出来的,都他妈带点邪性。”
“你被这种虫子伤到过么。”我问到。
“没,不过那帮南蛮子手里都有特制的东西,或者是药剂或者是引子什么的,说白了这绿娃娃不过是个会走路的容器,虫子才是最要命的,那次上海那边有个富商就着了那虫子的道,内脏都给吃干净了,医院一点办法没有,死的时候嘴里往外吐黑血,把我师傅他老人家喊过去,有什么用,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那人死。”魏达理说到这里直叹气。
我们两个正说着话,突然我就觉得地上的那些虫子有些不对劲,这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刚刚还是幼虫的虫子竟然已经长出翅膀来了,这时只见那魏达理的脸色非常难看的说了一句,“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