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复肯定不是古日乃发过来的,而且内容有点儿。”姚兴的脸色很难看,“所以我没敢说,怕动摇了军心。”
“什么内容。”
“他们,”姚兴脸色变得惨白,“他们说,我们全都会死。”
“他们是哪里人?”
“不知道,听上去好像是德国人。”
“放你妈的屁1柳瘸子突然勃然大怒,“你他妈什么时候听得懂德语了?1
“我不知道,但我的确听到了。”姚兴低着头说。
这两个人正在这边说着,只听得沙丘后面突然枪声大作,各种枪响像是爆豆般交织起来。
柳瘸子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急忙冲着沙丘跑过去。
风陡然间大了起来,骤时几乎有十级大风的样子,沙砾让大风那么一吹,挂到脸上就像是钉子似的,天也刮得昏黄。
柳瘸子被风沙眯了眼,他听见枪声似乎就在他眼前,又好像远得像在天边。
他喘不上气来,脑子里满是姚兴刚刚说的话,心肺都像是拧成了麻花。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他可能要和这四十几个人一起死在这戈壁滩上了。”
魏达理说罢,举起手中那茶杯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我点上一根烟问道。
“嘿,这你可就问到点上了。”魏达理一拍大腿,“给我接杯水去。”
“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坐地起价的臭毛玻”
“知识分子要享有知识分子该有的待遇,到哪儿都是这么个理。”
“别卖关子。”
“要说这一趟,倒是有两个从沙漠里回来了。”魏达理咂咂嘴。
“四个月之后,在新疆阿克什,当地派出所打来电话,说是在他们那发现两个极度虚弱的外地人,告诉他们打这个电话。”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当时队里的通讯兵姚兴还有那导游满都拉图。”
“他,他们两个跑到新疆去了?”
“对。”魏达理说到,“但是,这两个人回来时都已经是个疯子了。”
“你说多新新,从内蒙古跑到新疆,几万公里的戈壁滩,人能活着出来?”
“现在他俩人呢?”我把烟蒂捻在烟灰缸里问道。
“满都拉图回内蒙了,姚兴,姚兴那次回来之后成了个半疯子,在柳七手底下养起来。”
“之后,柳瘸子他们呢。”
“都他娘过去十几年了,骨头都凉透了,几万里的戈壁滩,怕是现在都埋在沙子里喽。”
“既然这样,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呗,我是这么想的,反正再有多少人去了也找不回来,活人找死人,还是沙漠里。”
“话要是这么说那也没人去,顾活得还顾不过来,谁有那闲心思管死人,但是——”
魏达理拉长了声调,一副诡谲的表情。
“假如死人一个劲儿的联系你,你心里舒不舒坦。”
“什么?”
这话一出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姚兴不是自己回来的。”魏达理说到,“他带着东西回来的。”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猛烈的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