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若筠还站在原地,一脸凌乱的样子,说不出的郁闷夹杂着失落。
他向来自律,为人严谨而又认真,读书也用功,大考在即,也很有把握。
无论是书院之中的夫子还是长者考校功课,从来没有令人失望过。
今日落名其妙被问了一大堆问题,最终他竟然答的还让人不满意了!
他有心想要叫住姚守宁回来,两人重新再问答,可是他又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
因此那嘴张了张,最终又忍住,只能看着妹妹飞快的往冬葵的方向走。
姚守宁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意一垮,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几分苦恼之色。
冬葵见她不大高兴的过来,又偷偷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姚若筠——
他还眼巴巴的望着姚守宁,仿佛还有话要说,又强忍着。
“走。”姚守宁唤了冬葵一声,她不敢再看,连忙跟上了主子的脚步。
另一边,见主仆俩已经走远了,姚若筠的贴身小厮六奇才提着灯笼上前:
“大爷,您……”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到姚若筠幽幽的道:
“她还没问其他地方的书院呢——”
什么意思?六奇一头雾水,想要再问时,却见自家主子像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子观书院、青山书观——”
他嘴中念念有辞,也转身往另一侧方向走:
“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有遗漏?今晚不能睡了……”
“……”六奇听不懂,但又不敢去问,怔愣之间,见主子已经往前走了,抓了抓头,又忙不迭的跟上去了。
另一边,姚守宁主仆回了屋,冬葵一面替她倒水,一面想起先前姚若筠的样子,有些同情:
“您走时,大爷好像还望着您呢,很失望的样子。”
姚若筠少年老成,情绪内敛,冬葵还很少看到他之前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
冬葵话音一落,就听到姚守宁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
她也很失望。
原本她是想借此机会,想从姚若筠口中探听出关于‘应天书局’的一些信息。
可哪知,姚若筠讲了半天,压根儿就没有提到过‘应天书局’这几个字。
既然柳氏特意提到了这个书局,且这书局令外祖父如此重视,不应该在这世间无名无姓才对。
她大哥初时既然没提起,肯定是不知道的。
一个能被柳并舟重视的书局,却连姚若筠这样读书多年的人都不清楚——
如果说姚守宁一开始只是好奇,现在是真的心生兴趣了。
不过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这事儿也没办法弄清楚了。
小柳氏那边也不知道消息如何,她的梦境奇奇怪怪的,也找不到验证的方法。
好在柳氏说姚婉宁若吃了药不见效,要去砸了孙神医的招牌,并且答应带她同往。
如此一来,最近好歹有件热闹可以瞧的——就是这样想有些对不起姚婉宁了。
“唉——”她又叹了口气,引来冬葵数次的打量:
“娘子,您今日叹气都好几回了。”
“昨日故事也没听完,孙神医的医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被砸破。”她昨日才昏睡,最近两天柳氏肯定不允许她出门:
“好在我昨天昏睡一事传开了,献容应该是听到消息了,总会找个时间过来找我玩的。”
她这一说,便说准了。
第二日早晨起来,就从柳氏那里听到了好消息,说是温献容听说了她昏睡一事,准备晌午后过来看她。
温、姚两家离得并不远,仅隔了数条街道罢了,过来用不了两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