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义上说是喝酒,可实际上秦阆歌与剑十二问的问题,却依旧大多与月出云有关。
剑十二性子有些冷,但是偶尔几个问题还是能看得出他对朋友的关心,至于秦阆歌,也更加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问到的问题自然也更加详细。月出云进入凤鸣阁之后所能遇到的事情,大多都在秦阆歌的询问之中。
当然,二人最关心的依旧是月出云的武功,不过最后却又同时化为一声长叹。
月出云突然有些反感这样的自己,此刻或许实话是活才能令皆大欢喜,可是他却依旧选择了隐瞒。江湖之中为了活着可以做出很多事,虽然这样的隐瞒并没有什么,可是月出云却很清楚,自己做的事都在用这个借口来掩饰,可实际上或许自己的目的已经超越了活下去的界限。
没人能比自己更加清楚自己,对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句话月出云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种做法的确有将决定权交在别人手中一般。月出云喜欢任何时候都位于主动的一方,而失去主动权则意味着要受到挟制,尤其是某些事关生死的事。
或许的确有人不怕死,可也没有人不喜欢或者,毕竟活着才能有执念,有执念才能证明自己活着。
所以月出云只是微笑着安慰眼前两个人,心中虽然有愧,不过这点感情又算什么呢?他早已不将自己当成一个好人了。
一壶酒还未喝完,秦阆歌便被陈思雨重新叫了出去,看得出来这位剑君传人的确有些忙,不过还在月出云与剑十二都不是拘泥于小节之人,有酒喝便已足够,后何必打扰到秦阆歌其他事。所以二人自然放任秦阆歌离去,甚至打趣秦阆歌等他回来这剩下的酒恐怕便没他的份了。
于是等秦阆歌一走,安静的房间之中便只剩下了月出云与剑十二相对而坐。月出云握着手中的酒杯沉默不语,而剑十二只是用一种极有深意的目光打量这眼前红衣耀眼的少年。
“十二兄为何这样看着出云?”被这样的目光打量了半天的月出云终于出声问道。
剑十二微微一笑收回目光,如同毫不在意一般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按道理来说月小哥行动不便,本不应该来这次接任大典。倾城掌门对徒弟极为照顾,为何这次又会带月小哥前来。”
月出云神色不变:“十二兄认为呢?”心中却道自家师父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武功恢复的人,自然不用担心自己。
“能让倾城掌门带月小哥来这里,显然是需要月小哥的帮助。我想了很久,月小哥最令人敬佩的并不是那独特的武学,而是比常人更加清晰的目光。京城之事虽然看上去是几房势力在搅风搅雨,可等我回去仔细回忆,却发现月小哥早就洞察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此步步为营的算计,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个人能与月兄弟相比,这才是月兄弟身上最终要的东西。”
剑十二赞叹,随即却有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问道:“所以我是否可以确定,倾城掌门在这种江湖中遇到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难到倾城掌门不得不借助月小哥这份算计?”
月出云目光飘向剑十二,见他没有半分怀疑之色,只得叹息道:“不愧是十二兄,连这件事都能猜得出来。不错,的确有件事现在令凤鸣阁极为头疼!”
剑十二目光一凛,月出云说的是凤鸣阁而不是倾城,虽然倾城是凤鸣阁掌门,但却不等同于凤鸣阁,而对于剑十二这样的人,自然听得出来这两者之间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