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微寒,暖融融的太阳从大厦群东方冒出半边,牛爷打着哈欠来上班。
天气凉了就是这点不好,总是睡不醒。
路过警局前的喷泉广场,他忽一怔,隔着灌木丛,有个人坐在花园长椅上,很眼熟,好像是铭瑾。
“嗨,好早啊。”
他向好友打招呼,裴铭瑾瞥了他一眼,毫无兴趣的扭过头,继续望着广场另一侧。
这里是上班的必经之路,就在警局门前,视野也不错,只是因为时间尚早,路过的人不多。
“坐这儿干啥,等人?哈哈,该不会是等我吧?”牛爷开了个玩笑,可是并不好笑,裴少翘起腿,霸占了长椅剩余空间,表示不欢迎他在这儿废话。
虽然不被欢迎,但他还是兴致勃勃的继续猜:“不是等我,那还有谁值得等?噢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在等小宁吧。不说话?那就是默认喽!欸,小宁平时是来得早,但你今天也太早了吧,我说,你该不会在这儿坐了一夜?”
“你提前过来,就是为了在这浪费时间吗。”他很烦的说。
“可算说话了。”听他声音很正常,没有冻病的迹象,牛爷找了个台阶坐,公文包也放在地上,留下陪他聊天,“今天又怎么了?该不会一晚上没见,就想她想得睡不着觉?这也太饥渴了吧。还是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一定有,你要是不说,我直接打电话问小宁本人好了。”
牛爷拿出手机,娴熟给宁月香打了过去,一脸坏笑的等着他坦诚。某人表情确实变得有些不自然,只是不给力的手机很快发出“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这句煞风景的提示。
打不通,牛爷也没多想,反正小宁很快就来上班,到时候再问也一样。
裴铭瑾忽然闷闷的说:“昨天她又哭了。”
牛爷顿时醒悟,了然道:“噢,这六个字信息量很大啊。你把人家惹哭了?不会是吵架了吧,小宁那么好的姑娘,肯定不会跟你吵,一定是你的错。而且你说她‘又’哭了,怎么着,你以前还把人家弄哭过多少回?铭瑾啊,对待女孩子可不能这样,你得有点绅士风度。”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压着恼火,说:“你有病吗。她要哭,我管得了?”
“切,别装了,你不就是想对人家道歉,才一大早坐在门口等吗。要不你说昨天你是怎么把人家惹哭了,兄弟给你评评理,绝不偏袒。”
问到实质性内容,他又不说话了,起身就往局里走。
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
况且他也不是在等她,只是……她居然在他面前哭,第二次。
那眼泪一颗一颗的流,让人一想就心烦。
他需要新鲜空气,所以出来坐会儿,仅此而已。
牛爷快步追上,乐呵呵的说:“别在意了兄弟,小宁可不是小心眼的姑娘,她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生你气。”
他不以为然道:“嘴上说得好听。一个学生,懂什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