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水像是潜藏的高手躲在四周的墙壁之内,它们缓缓地移动却全然不让候存欣在意。被软禁的陆军上校此刻非常乏力,身心都是一样的程度。他兀自坐着,假面的恢复力让他不会简单地昏过去,但同时插入四肢关节的尖刺物体却毫不动摇,毅然决然将使命进行到底。
不知道第多少次候存欣抬起头看着四周,不知道多少次光亮和水滴声惊醒了呆滞年轻人短暂的梦。他一次次的镇定却又一次次的绝望,自己被人像是个蚊虫一样玩弄控制,并且任由心爱的人同样遭受调戏。
有那么一瞬间候存欣脱离了沉默,摆脱了等待心态,他从静态的姿势企图一跃而起,他凶猛地气势转化为气浪甚至将严实的牢房整的呜呜作响。然而最终他的身体还是在明显的疼痛下坐回了原位,被钉住的手脚依然会从皲裂干涸的伤口处往外冒血,空气干涩的顿时能够闻到铁锈的气息。
疼痛或者是力量的震慑还是会让候存欣重新冷静,他的身体坐下来,他的心却也沉入了谷底。恢复原样的候存欣一边静静地等待伤口的愈合,同时无力地想到:依然没有效果吗?
从前到而今,作为假面的上校身经百战的他从没有遇到会被强制囚禁的情况,所谓的敌人不过只会提供两种情况,要么被击败,要么能逃避。绝望是种神奇的力量,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候存欣才想着自己可不可以拜托别人。单打独斗这点和白慈溪太像了,只不过拜托是守护者继承人从不会想到的情况。
与候存欣共处一个牢房的还有被作为多余道具而控制住的布劳德,显然植野暗香的身边有了她和没有并不会产生什么困扰,战人只是想要让行动变得更加自然,能够更好地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怜的女仆为了追寻主人而正好被战人撞见,能够带走候存欣和暗香的战人自然不会介意多个人,这样只是让道具变得更加充实,让行动变得更加省力。事实上,布劳德对于当前幻境的生活却比暗香更加的信以为真,这也正是为什么战人强硬地要给布劳德安插位置的原因。被迷晕的女仆依然在沉睡,她就在对面的某个地方,凭借候存欣的视力和记忆力,对面的墙边趴着布劳德本人,但是中间却隔着两道铁栅栏。
候存欣不知道昏迷究竟何时会清醒,正如他不明白最强契约者本人的动机一样。而且看到对面的状态实在很难把握那个吸血女能够成为什么样的助力,相反贸然行事只会让更多的人陷入更大的危机。
叮铃的声响。似乎是铁链一样的摩擦声,地面同样响应着被摩擦后的快感释放出最本质的呻吟。回味着这个声响,候存欣明白对方真的醒来了。随之而来一阵的失落告诉他对方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解救自己。
当吸血鬼少女更加大幅度动弹身体坐直的时候。候存欣假面下的夜视能力清楚的看见了一个鸭子坐的少女,一身脏污的女仆装,外加非常恶趣味的脖颈间项圈,项圈延伸出的链子接在了候存欣看不见的角落,不过光用膝盖想就可以猜到布劳德身上还是带着束缚的。
“喂,布劳德你怎样了。说说情况啊?”
忽然出声地候存欣下一秒则听见清脆的叮铃声,黑暗而寂静的空气中立刻变得嘈杂起来,即使是流水卖力的滴答也毫无作用。被铁链摔着脖子的少女像是宠物犬一样,候存欣光是猜测都能够确定这种形容的恰当无误。连续的响声后,候存欣没有听见来自于吸血鬼少女的丝毫话语。这不禁让他皱起眉头,不详的预感笼上心头。
虽然自己一直不想要承认。但是当夜视下的假面看见布劳德恐惧地向后退去的身影,这就足够解释候存欣曾经所有的猜想。慌张的表情配上夸张的眼睛造成了惊人的效果,恐惧和木讷根本不给少女机会就残忍的夺走了她身边的一切,前一秒可是还在宴会厅前,此刻这局势发生了惊天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