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主子又神神秘秘起来,橘白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撒娇求道:“姑娘总是这样藏着一半,露着一半,叫人听了心里直发痒!好姑娘,求您说了罢!”
顾成卉叫她磨了半日,终于受不过,笑道:“好了好了……当真怕了你。反正买完布料以后,还有其他事要交代你爹,我便是现在告诉了你也无妨——”
橘白睁大了眼睛,屏息听着。
“跟你爹说,布料不必买多,但是一定要好——拣着布庄里最好的买!买好了以后,才是重头戏呢。”顾成卉又交代了一遍,道:“雇一辆漂亮的马车,堆上这些布料,到恒永泰去——不,不光是恒永泰,京里这些数一数二的布庄叫他都跑一趟……”
“去了干什么?”橘白已经彻底茫然了。
顾成卉眯起眼睛,笑得如同狐狸一般。“去卖布。”
“啊?什么?”
“去了便同掌柜的说,他是江浙一位大布商的伙计。因为当初产得多了,东家手里积存了一大批上好的布料,想运到京城来卖了回本儿。然后便把之前买的布拿出来,展示给掌柜的们瞧——说这就是样本。”
橘白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些布料虽好,但恐怕瞧在大布庄掌柜的眼里,也不过如此罢了。这个时候,就得抛出鱼饵来——说因为都是积存下的货,价格儿是很低的。比如,一匹云锦只要十五两八钱银子;一匹妆花锻只要十二两七钱银子……”
“这可太低了!”橘白惊呼一声儿。往常,云锦、宋锦之类的布料,起码也得三四十两银子一匹。
“不低,就上不了钩儿啦。想必那些人精子掌柜们定要起疑的——此时叫你爹说,‘虽然货不少,但是终究有个数儿。为了免得京里同行抢货而失了和气,东家特地派人来做个登记。一文银子也不用先付,只要记下一个名儿,同时记明要多少货,等到时货到了,见货给钱。’这样一来,不必担心任何损失,想必掌柜们都要一窝蜂地来登记的……”
“可、可是姑娘……您到底此举是为了什么……到时也没有那么多布来卖给他们呀?”
“傻丫头,这还猜不着!”顾成卉嗔了她一句,“换作是你,若突然有一大批物美价廉的货,马上就要到手了,你还会给零零散散来卖布的人开好价儿么?太太手里的嫁妆布料,小布庄吃不下,只能找大布庄……可是有了这批所谓的‘货’垫底,大布庄给她开的价自然不会公平了!”
简单来说,就是顾成卉打算借着一个假消息,将还算平衡的布料市场暂时搅乱,造成一个供大于求的买方市场,逼一逼孙氏。
橘白嘴巴张得好像一个小洞口。“姑娘费了这么大功夫,就为了让太太多变卖些嫁妆?”
顾成卉没有直接答她,反而优哉游哉地道:“……别说太太这样心里老揣着一本帐的人了,就是平常人一听,原本值十两银子的东西现在只值五两——甚至更少,也要犯起嘀咕来,暂时收手不卖、观望观望,或者只卖一部分罢?”
所以前世才会有那么多股票套牢的人……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一时竟觉得有些亲切,不由笑了笑道:“我就是要她把主意动到田地、商铺上去!只有这样,我才能一口气将她的产业都吃下来!”
手中的三千二百两银子,顾成卉只准备留下一小部分备用,其余全部用来买下孙氏的家产。
橘白终于听明白了自家姑娘的计划,不禁被如此大胆的手笔给震住了。“姑娘好算计……不过这事儿真的能进行得这么顺利吗?”
顾成卉微微一笑,眼里闪着光。“不试试,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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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啊啊啊啊
求不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