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历三八六年,李文昔人生中第一个除夕夜是在牢殿中渡过的,外界的动荡与她毫无关系,与赵珩两人大早上的便起来。
揉了揉因昨晚运动过渡而酸楚的腰,李文昔一脸嗔怪的对赵珩道:“你去将这些窗花贴上,再将那福字和红帐子换上。”
前几天她让李队长给她置办了些喜庆的红绸和贴纸布置来牢房,看着倒也有丝年味儿。
赵珩闻言,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夫人。”
说罢,还拱手作了个揖,让李文昔看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赵珩还有这等幽默风趣的时候。
不等李文昔再说什么,赵珩便轻笑的自顾的拿起桌上的窗花,在四面灰白的墙上比划着贴,不时的转过头来问:“夫人,贴这可好?”
“过来一点点,再往上,对对,这个位置极好。”李文昔坐在桌边摸着下巴的瞧着,不时的给些意见。
贴好了窗花,赵珩又拿起红绸绑起了大红花朵,挂在床沿两边,而后又换起红帐子,给床上铺了红色床褥和被子,原本简陋的木板床顿时喜庆舒坦起来。
在空间里正给药田拔草的白太见到外面这等情况,摇头叹气,“想赵珩他常常皇子王爷,在外也是让人听之起敬,见之行大礼的人物,如今被你折腾的这事模样,唉唉。”
“做你的事去,我这也是为了他好,你不知道生命在于运动吗?他身子因为之前受过的伤还虚弱,适当的活动四肢对身体恢复有益。”李文昔心中对白太说道。
白太听罢,摇头叹息,心中嘀咕,反正好话歹话都被她说了去。
临近大中午,李文昔原本以为欧阳绮罗和吴琴香会按往常那样送些精美吃食,毕竟今天是除夕么。
可是这大半天了,也不见她们俩的人影,不由的让李文昔微感讶异。
说实话,先不说那欧阳绮罗送来的吃食里面有什么佐料,就那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看完赶紧出来,动作快点。”突然,守卫的声音压得极低的说道。
李文昔听到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守卫打开门,领着三人进来,其中一人手上提着食盒。
看向来人,李文昔不由的一愣,呆了半晌,才道:“娘,文琴,立春,你们怎么来了?”说罢,便迎了上去,问道。
赵珩正挂好红绸,听到李文昔的喊声,抬眼瞧去,而后冲着文夫人和文琴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文夫人和文琴亦是朝赵珩点头,而后文夫人看向李文昔,满眼心疼道:“苦了你,我今个儿来是趁着宫宴这机会进来的。”
李文昔想问什么,却被文琴打断止住,只听文琴急道:“你现在别管我们怎么进来的,眼下有急事跟你说,父亲让我们交待你和王爷,今晚勿必小心。”
“呃?怎么说?”李文昔认真问道,还不忘瞥了眼坐在旁边的赵珩。
“昨日有人秘密请折给陛下,说是三皇子结党营私,蓄谋叛变,今晚可能会有动作,父亲怕那人一不作二不休会先将你们给先害暗了去,让我过来提醒你们一声。另外,九皇子那边也有安排,稍后会有人来替换了你们。”李文琴小声的说道。
李文昔闻言,愣了愣,心想,难道大皇子已经等不及了?
想到这,不由的看向赵珩,只见他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而后悠悠道:“苍龙虽老,却不糊涂,此事只等静观其即可。”
文夫人和李文琴听到这,互相看了眼,很快便明白赵珩的意思,松了口气的同时,文夫人不忘说道:“今晚的宫宴怕是不亚于鸿门宴,这在外在皇子基本上都来齐了,与宫里有关系的朝臣也集聚了,就连原本在各州省的武将也大部分被各种各样的理由召回,看来暗潮汹涌过后便是暴风雨了。”
赵珩点点,表示不知道,顿了顿,似想起什么,来到桌前,提笔在纸上疾书几行字,折好交给文夫人,并道:“将此信交给岳父,他看后自会明白该怎么做。”
文夫人接过信拢进袖内,郑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