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开炮？”罗二冲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四个人大声喊着，夜色中，嘴角带着寒冷的邪意。

听到罗二的喊声，周围忙活的四个兵，也不捡东西了，齐刷刷跑到他的面前。罗二一，好家伙，张振东、赵志远、钱奇伟，甚至通讯兵宁天佑，都在火热地盯着自己，眼角不住地扫着那门05榴弹炮。

罗二有些不满意，“天佑，你捣什么乱？”

“我以前是炮营的，会高低机。”宁天佑对罗二的无视很气闷，急忙申辩道。

“好吧，一起上，要快。”罗二也不?嗦，挥手让他们去熟悉设备。转头，对大力说，“怎么样，找到位置了吗？”

大力摘下耳机，摇摇头，“电台里太乱，什么喊声都有，坦克兵都在喊救命。”大力抱着的是美军短波通讯电台，三十公里可以直接通话，虽然他的英语很好，但要从杂乱的叫喊声中，找到美团的位置，太勉强人了。

罗二发愁了，找不到位置怎么办？乱打是不行，打倒自己人这玩笑就开大了，会死人的。

低头一，乐了，这不有现成的人嘛。

踢开大灰，一把拽住那个美国通讯兵，摔倒大力的脚下。“告诉他，说出美团的位置，不然我撕了他。”眼里冷酷的凶光，真真让大力打了个寒颤。

罗二有些后悔，没用心跟大力学英语，还嘲笑鸟语卷舌头；现在好了，求人翻译，浪费时间不说，丢人啊。

大力丝毫没有排长的觉悟，立即哇哇地开始询问；没想到，刚才吓瘫的通讯兵，开始沉默，最后冲着大力嚷嚷，要求保障自己俘虏的待遇。

着大力恼怒又不敢动手的样子，罗二不耐烦了，上前一脚踩在俘虏的胸口，“啪”就是一巴掌。

“敬酒不吃是吧，好啊。”玩味地着脚下的士兵，一指旁边石井四郎的尸体，“大灰，赏你了。”

一旁的大灰大喜，欢快地扑了上去。“咔嚓”，一口就咬下一只胳膊，大嚼起来。“嘎吱嘎吱”，碎骨的声音，和着吞咽的咕嘟声，吓得那通讯兵尿了一裤子。

经过“教育”的通讯兵，很是配合地告诉大力，美团已经大乱，找不到准确的位置。没意识到那十发炮弹的危险性，或许是不清楚吧；着狰狞的大灰，通讯兵邀功地告诉大力，赶来救援美团的美5团就在身后，按速度，不到三公里了。

呼呼的寒风中，罗二为了不浪费炮弹，其实是想过把瘾，决定调转炮口，轰击美5团，打完就跑。大力当然双手赞同，打击敌人，谁都高兴。当然，最后只能忍痛炸了榴弹炮。

没想到，大力也懂榴炮，熟练地指挥大家，起炮锄，转向，固定。罗二也不闲着，赶紧帮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至于大灰，在一边嚼着骨头，着地上的俘虏。

安置好榴弹炮，夸口摆弄榴炮时间最长的大力，负责瞄准，宁天佑辅助；罗二拉火绳，其他人开箱、搬炮弹。

夜色下，着张振东手里的炮弹，罗二脑门发麻，心脏砰砰地快跳了许多。张振东扶着炮弹，嘴里嘀咕着，“05的炮弹没这么轻啊。”大概经过锻炼，自己的力气大了很多。

不说一边暗自高兴的张振东，罗二仔细听了听，逆风还是听得不远。耳边沉闷的汽车声，越来越近，大致计算一下，告诉大力，“大概还有公里。”

罗二的耳力，大力已经不吃惊了，双手飞快地摇动着高低机，对着公路，定好方向高低，退后，对着罗二猛然大喊：“张开嘴巴，开炮！”

罗二随即张大嘴巴，拉动火绳；“咚”，地面猛地一颤，烟尘四起，罗二一时被烟尘淹没。巨大的轰鸣声中，炮口吐着火焰，一发05mm炮弹已经射出，没入黑暗中。

良久，没听见爆炸声，罗二疑惑地开闸退壳的大力。大力也纳闷，难道是臭弹。不管它，打完再说。

大力接过炮弹，老练地上弹，关炮闸，退后一拍拍罗二的肩膀。罗二立即拉火绳，“咚”，又是一声巨响，耳朵被震地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