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黄老爷和邹正业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婆媳母女几个刚吃过下午饭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一边绣花一边聊天,过了一会便听得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黄刘氏对着旁边一个仆妇呶呶嘴,那仆妇便跑出去看了看,回来禀道:“是外三房的牛氏领着她家的小子要来看安人,说要给安人请安。”
黄刘氏点点头,对着邹晨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避到屋里,这才让牛氏领着儿子进来。
邹晨回了屋子,也没有心情去看是何人来了,径直去了博物架后面的那个小雅间,在书架上随便翻了翻,倒是翻着了几本农书想必是外祖父平时看的,便将窗户推开半扇,坐在小榻上倚着锦靠背静静的看起书来。
一边看,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这几日一直在想到底是哪月会有旱灾,可是一直没有想出来,估计是时间太过久远记不得了。这时倒是后悔起来,当初若是上历史课时认真听老师讲课,哪里会遇到现在明明知道旱灾却不知道旱灾是何时发起的情况。
一时之时,倒是也没有心情太过仔细的看书,便又随便翻了几本,最终拿了一本治蝗的书,没成想倒是认真的看进去了。正看得入迷间,便觉得旁边有人给端了一杯香茶过来,便随口道了声谢。
给她送茶的小女使今年才十二岁年纪,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水灵灵的非常可爱。给邹家的小娘子送了一杯香茶,没想到居然得了一声谢谢,顿时让她的心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的甜。出去了之后,更是四处对人讲邹家的小娘子极有礼数,而且待人没有架子。
邹晨不妨自己的一句谢谢,竟是为自己结了善缘。
牛氏来了没一会便告辞走了,邹晨都不知道她是何时走的,她一直沉浸在那本治蝗的书本中。她真是没有想到,原来古代人治蝗还是有许多办法的,像是利用燕子,麻雀,天上飞的鸟类都可以吃害虫,家养的一切鸡鸭鹅也都是可以消灭害虫。不仅如此,而且还详细的写明了虫卵要怎么消灭,那些处理的手法,于后世用农药喷撒的办法相比毫不逊色。
邹晨将这本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了看封面,上面没有写人名,只是写了一个闲淡散人著,想必是哪位醉心于农业的学子随便写的吧。
“真是可惜了!”邹晨叹道,如果这样的书可以流传到后世,那能省多少事啊!老祖宗会的东西绝对不比后代人少,而且老祖宗们的脑袋比后代人更聪明些。在宋代,中国的几大发明都是源于这个朝代,自宋以降,好象聪明人都死绝了。从此以后只剩下儒学和一些酸诗词,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震撼人心的发明。
而后世的人们,除了会山寨,除了会偷窃一些别人的创意,其他的就再也不会了。这是文明的倒退,这是对文明的放弃!邹晨深深的为后世的人们感到惋惜。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邹正业他们终于回来了。
邹正业回来之后先来拜见了岳母,然后才找了黄丽娘和邹晨说话,邹晨这才知道,原来父亲是去忙风五娘的贺礼去了,当知道风五娘居然是南风郡主之时,她表情诧异的愣住了。
“原来她还真是那位失踪的郡主啊?”邹晨暗地里想,“那位郡主据说一直到宋朝灭亡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但是很明显是史书是撒谎了。象她这种情况,根本就不能再回到宗族之中,回去之后便是笑料和丑闻,只能是藏于民间,做一个平淡的普通人。不过这样也好,宋代的公主们和郡主们是比较悲惨的,几乎上没有几个落得好下场的,也许做个普通人比做个郡主更幸福吧!”
“那咱家的礼要再加重吗?”黄丽娘紧张的说道,她可是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和一位郡主打交道啊,没有想到居然从天而降了一位郡主。
邹晨摇摇头,分析道:“阿娘,不用,以前咱家怎么对她,以后还怎么对她。我想,她藏起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咱们告诉她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了,说不定她还会跑到其他城市里去再藏起来。我看咱们就装做不知道好了,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何必去管那么多呢?”
邹正业深以为然,“我认为小晨说的对,咱就装做不知道好了,以免得风五娘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