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小白兄一进客厅,就看见了坐在地上“撒欢”状若疯癫的公孙妍。说来也怪,这公孙妍一见令狐冲羽进门,便立即安静下来,扎煞着手晃荡着身子扑了过来,骤然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小白!”
……
……
闹腾了几天的公孙妍终于在令狐冲羽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看着几个侍女把公孙妍接了过去,令狐冲羽尴尬地搓了搓手,神色非常复杂。
“小白兄,你准备如何处置?”萧睿掩嘴失笑。
“公子……”令狐冲羽难堪地扫了公孙固一眼,眉头一皱,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公孙老爷,我马上要随公子爷回洛阳去了,令嫒……”
公孙固早已乱了心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能怎么办?还能让人家一个陌生男子将自己守寡的女儿带在身边?不要说自己女儿如今疯疯癫癫地,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人家也未必就愿意――没名没份的,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萧睿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少女呆在一旁看了半天,突然低低说了一句,“萧郎,奴看是不是这样,请怜儿姐姐为令狐大哥画一幅肖像来,送给那可怜的公孙小姐,看看能不能管用。”
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萧睿赶紧派人去请章仇怜儿,玉环怕下人去说不明白,索性亲自带着秀儿去了章仇府上。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功夫,章仇怜儿就带着画笔赶了过来。
一番寒暄之后,章仇怜儿就在厅中临摹了一幅令狐小白兄的肖像画。
当天晚上,公孙妍醒转过来,在她第二声小白还没叫出口的时候,公孙家的侍女就把章仇怜儿所画的令狐小白兄的肖像画递了过去。让公孙家上下兴奋的是,这法子果然有效,公孙妍立即安静下来,轻轻抚摸着画幅上的令狐冲羽,一边喃喃自语,“小白,我的小白,好小白,你再也不能离开奴了。”
门外,萧睿笑得前仰后合,令狐冲羽面色通红呆了呆撒腿跑去。
*************************
开元二十二年八月初一,益州城外,包括杨母和杨三姐在内的杨家所有族人都来为萧睿和少女送行。亲人别离,母女相聚再分别,滋味当然是不好受。
少女跟娘亲和三姐儿依依惜别抱头痛哭,萧睿则静静地站在空旷的官道上,眼望着一辆从城门口缓缓驶出的豪华香车默然不语。他知道,那是章仇怜儿的马车,那黑色的马车斗篷上赫然印着两个醒目的字:“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