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洛阳城,温馨一片的萧家内院。薄暮的余晖下,清凉的东北风中,一张宽大的案几围坐着两男两女。刚刚从蜀中匆匆返回洛阳的萧睿,早已洗尽风尘,换上了一袭崭新的青袍。他与少女玉环相视一笑,然后双双起身,端起酒盏,向围坐在两人对面的萧玥两口子躬身一礼,“姐姐,姐夫,多日不见,弟弟跟玉环敬你们一盏酒!”
萧玥笑吟吟地摆了摆手,“子长,跟姐姐姐夫来客气什么?快些坐下,这酒我们喝了。”
王波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自家人在一起,哪有那么多的礼数!”
萧睿跟玉环坐了回去,双双一饮而尽。
玉环素日里是能吃几杯酒的,但这萧睿所酿的五粮玉液太烈,一盏酒下腹,少女粉嫩的脸便涨得通红,那一抹红艳艳,从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一直窜到了脖子跟深深的乳沟以下。见萧郎“色迷迷”的眼神又顺着自己的裙口开胸处往下扫描,少女嗔羞交加,当着萧玥和王波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深深的垂下头去,案几下的玉手狠狠地掐了萧睿一把。
萧玥苦笑的撇过头去,自己弟弟跟未来弟媳妇的打情骂俏和轻怜蜜意,她早已见怪不怪了,只好装作看不见。而王波更是嘿嘿一笑,举杯饮酒掩饰了过去。
“子长,酒坊这半年多盈利颇多,已经在洛阳城里开设了几处分号了。前些日子,孙公让从益州回来,又带人去了长安,说是要在长安开设分号,不知……”王波岔开话去。
萧睿点了点头,“姐夫,这事儿我知道。长安帝都,乃我大唐商贸中心,万国来朝之地,我们酒坊要想做大,必须要在长安立足。”
“孙公让也是一个很可靠的人,酒坊盈利每月一结算,便将你该得的那一份利钱换成隆力钱庄的飞票送给你姐姐,时下你姐可成了你萧家的户部尚书了,嘿嘿——子长,连我都不清楚你姐到底给你存了多少钱了——前几天,我无意中问了一句,还让你姐老大不愿意,说那是萧家的钱,不许我动一文。”王波哈哈一笑。
“姐,何必这么见外呢?我们是一家人,钱再多,也比不上我们一家人的亲情。再说了,姐夫为酒坊舍弃太多,就连祖业都关了——这样,姐,你把我那一份利钱取一半划归王家名下。”萧睿想起姐姐姐夫对自己的诸多好处和关爱,非常真诚的望着自己妩媚的姐姐。
萧玥眼圈一红,心里感到非常的欣慰,自己不长进的弟弟终于长大成*人了。她性子虽然温和,但做事却很有原则,该王家得的她一文也不会少要,但不该王家得的,她一文也不肯多拿,哪怕是自己弟弟的钱。她也知道,自己弟弟绝非是客套,说的都是真心话。
瞪了王波一眼,她柔声道,“子长,你少听你姐夫瞎咧咧。他们王家那个破酒肆一年才能赚几文钱?他在酒坊里替你做事,孙公让每月都给他50贯钱的工钱——你没看他现在烧包的从里到外全是绸缎,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拿把扇子装斯文,就差再去青坊喝喝花酒寻花问柳了。”
萧睿哑然一笑,扫了一眼王波身上从头到尾那一身崭新的行头,间或还有一股子庸俗的香粉气息传过。王波尴尬的搓了搓手,小声道,“这都是孙公让说的——说我现在是酒坊的大管事,好歹手底下也有几百号人,说穿得要华丽一些……去跟洛阳各酒坊的东主打交道,也省得丢了子长和酒坊的面子——阿玥,我这是……我哪敢去那种地方啊……你要是不喜欢,我换了就是……”
当着小舅子的面被媳妇“揭穿”,王波有些又足无措,言语间也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