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孙贵妃又笑容满满地说:“这钗子本宫一时毛躁,给弄坏了。本宫自会赔你新的,来人呀,把前阵子内务府孝敬本宫的首饰都拿来。”
一个一尺宽半尺高的红木匣子呈现在众人眼前,孙贵妃亲自接过,打开来,里边华光闪烁,珍珠琴韵的金抹额,妾潘君意耳环,金童玉女手镯,琉璃星蝶簪,如意凤凰瑶琴钗……等数十样精致名贵的首饰,一一拿了出来,最后孙贵妃又重新装进匣子里,“全赏给你了,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子心意。”
陈氏倒吸口气,她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叶家也有不少御赐之物,但比想这些来,又不够瞧了,随便一个首饰拿出来,也是价值千金的,这凌氏倒也因祸得福了。
陈氏暗自拧了凌芸一把,示意她见好就收,不然真的闹将开来,对她也没多少好处的。皇上也不可能为着这事儿就真的废了贵妃吧?所以也该收手了,再硬着,对谁也没好处的。
凌芸心里一阵怒火,有这种给颗甜枣就忘掉大棒的人,难怪贵妃敢把手一而再再而三地伸向叶家。
心灰意冷的凌芸把大毛披氅和匣子丢到一边,说,“刚才差点连命都没了,还要这身外物干嘛?娘娘,姑奶奶送我的凤钗怎会有问题了,又如何与太子殿下攀上关系了?娘娘若是不说个丁字卯正,我就碰死在这儿,以证清白。”说着就要起身,但却抱着肚子哀哀地呻吟起来。
贵妃吓得一个激灵,脚不是脚,手不是手的,一叠声地让人传太医。
殿内忙作一忙,没有人再想着去偏殿里吃饭什么的,这是一个整人却被反整的经典案例,值得她们好生学习呢。
太医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来的,众人看着凌芸裙子底下的血迹,纷纷上前的扶的扶,抬的抬。
正手忙脚乱着,太子妃来了,跟着一道来的还有凌芸的母亲,武氏一瞧自己女儿的惨状,立马哭天抢地起来,“我的儿呀,你怎么成了这样呀?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呀,就算拼着老命,我都要把那陷害你的人碎尸万断。”
贵妃阴沉着脸,瞪着太子妃和武氏,嘴里说,“凌夫人请不要着急,少夫人只是一时情绪激动,太医马上就要来了,少夫人应该不会有事的。”
一身雍容华贵的太子妃迎着贵妃,“少夫人如何会情绪激动呢?娘娘可知?”
贵妃:“……”
太子妃冷冷一笑,让人把凌芸带到东宫,东宫有经验的嬷嬷快速上前给凌芸稍一把脉,便说,“凌少夫人情况不妙呀。”
凌芸一脸痛楚地抓着太子妃的裙子:“太子妃要替臣妾作主,刚才我的肚子还被人踹了一脚。”
武氏哭喊道:“我儿身子一向健康,怎会好端端流产的?贵妃娘娘,你好狠的心呀。就算你看我们凌家不顺眼,也不至于这般赃栽陷害吧?毁人清白,让人绝后,这可是要遭报应呀。”
贵妃双手再一次抖了抖,暗恨太子妃来得不是时候,刚才她都快要压下此事的,谁知太子妃早不来晚不来,坏了她的好事。
武氏更是放声痛哭,太子妃赶紧让人把凌芸带到东宫去,然后冷声质问贵妃,“攀诬外命妇,陷害太子殿下,贵妃娘娘果然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