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慰的站在黄昏的码头负手望天,远处波涛层叠的大海上海鸥相互追逐着盘旋嬉戏,满载而归的瑞典人正挥着手和新认识的好朋友作别,为今晚错过一场精彩的橄榄球赛而懊恼不已,脚边的浪花拍在巨石上碎开,掬着一团白色的泡沫,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如果生活能永远如此平凡该有多好?但要在这弱肉强食的猛兽丛林中生存下去,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自己也变成武装到牙齿的猛兽,去和敌人厮杀搏斗。
波兰人自从米耶什科大公退兵以后就再没有出现在维尔拉岑,根据情报大公殿下回到新的都城托伦便一病不起,两位王子暗地里都在积蓄力量,一旦大公去世,内战很可能爆发;奥得河以西直到易北河的斯拉夫部落没有波兰咄咄逼人的压迫基本停止了继续迁徙,纷纷在原地驻扎下来。也有不少步柳蒂奇人的后尘投靠奈梅亨,充实了当地的人口;瑞典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囤积粮草,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谋划一场艰苦的八年抗战。通过安农德王子的牵线搭桥,奈梅亨同挪威国王奥拉夫取得联系,这位差点被丹麦人打得山穷水尽的冰雪之王为了复国什么事都愿意做,对于奈梅亨开出的条件一一应许,建立在打垮丹麦国王斯文基础上的三国同盟最终确定,不过奈梅亨充当那个不现身的幕后角色,负责提供各种物资保障。只有在局势明朗之后才会扯掉伪装跳出来分一杯羹。
国内诸国风平浪静,所有人都跟约好了似的埋头发展,利用难得没有战争的时间彼此办宴会走亲戚络绎不绝。处处歌舞升平;皇帝陛下似乎也对联姻波兰失去了兴趣,可能一个马上要乱掉的波兰不仅不会给他稳固皇位添加有分量的砝码,反倒会把自己拖进泥潭,所以亨利皇帝聪明的选择同菲古拉公主保持距离。重新宠幸冷落许久的皇后。祸起萧墙的乱象暂时告一段落。人们迈入新千年的惶恐和绝望被似乎永远也不会终结的苦日子消磨殆尽,农民还是要千篇一律的耕种收割供养领主,骑士们还是要磨砺刀剑随时准备大家拼命,贵族们还是要窝在阴冷肮脏的城堡里抱着自己胖胖的老婆算计如何获得更多的财富和土地,教士们仍旧不厌其烦的宣讲上帝的荣光,抱着九死一生的信念前赴后继的去往野蛮人的土地传教,可谁又知道神圣的教廷红袍下掩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呢?
只有那些有钱有势去过圣地赎罪的大贵族们似乎得到了某种心灵上的洗礼,他们宣称圣殿山夜晚清澈的天空能够让人亲身感受到上帝的存在。净化因多年杀戮而堕落的灵魂。这些长途跋涉从异国归来的贵族也提到耶路撒冷的上帝子民正遭受异教徒惨无人道的残暴统治,自称真主化身的法蒂玛王朝第五代哈里发阿卜杜勒.阿里.曼苏尔.哈基木年轻气盛。开始与整个西方教会为敌,下令捣毁圣墓教堂,“圣地正被异教徒亵渎,上帝的战士必须肩负起拯救信仰和人民的责任!”这种慷慨激昂的论调开始在基督世界传播,但没有哪个有实力的君王站出来首倡其义,毕竟法蒂玛王朝幅员辽阔国力强盛,萨拉森人的战刀锋芒锐利,再说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和大主教尚未明确表态,梵蒂冈也没发表公开声明,大佬不点头,小喽啰叫得再欢有什么用?别人愁他们的,老子自己过得快活比啥都强,解放圣地发动十字军之类劳什子玩意谁爱鼓捣谁干,总之奈梅亨的大船必须保证在主航道上畅通无阻,按照既定规划稳步推进。
瑟琳娜的预产期眼看临近,诺伊施塔特这边的事情有科勒和比约尔盯着也不用我再操心,是该收拾行囊准备回家了。圣十字节前四天的9月10日,我带着负责护送同时也第一次踏上文明之地的雅罗斯拉夫和他的柳蒂奇卫队扬鞭出发,沿着刚开始修筑的汉诺威大道踏上归程,同行的还有回国进货的奈梅亨商队,他们在经过汉诺威时还要参加当地的大集,找机会再大赚一笔。我也正好借这机会找忠实盟友汉诺威公爵大人说说话,一些从秘密途径获取的情报显示出某种危险的信号,矛头隐隐指向被视为亨利皇帝一派的我们二人,在那些顽固的守旧派看来,超新星般崛起的奈梅亨和汉诺威绝对是旧有封建秩序的挑战者,威胁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夏末秋初的天气是最让人欢喜的,因为它既有盛夏的葱绿茂盛,又有秋季的成熟丰满,就连迎面吹来的微风都是软绵绵暖洋洋的,好像粉红色的棉花糖,陶醉于美景之中的人们自然微醺迷离,随着马背惬意的颠簸歪倒,享受来之不易的休憩,家乡的呼唤由远及近,暂别了刀头舔血的争斗和尔虞我诈的阴谋,满心欢喜着即将初为人父的喜悦,前面的路,我已经知道该如何走下去。(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