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临空,双脚被重点照顾,手忙脚乱的乃蛮兵发一声喊,“快,贴紧崖壁,用盾牌组成防御阵势,继续冲啊!”若能成功抢占石洞,既能护体,也会生擒敌兵,至少有一点讨价还价的本钱。逼上梁山的乃蛮人奔向凸出的崖壁,盾牌阵很快组成,人数虽不多,但均为最彪悍的勇士。
冒着密密麻麻的箭雨继续逼近石洞,领头的裨将得意洋洋,“蒙古人虽厉害,但也百密一疏,这片崖壁就是他们的射击死角。只要攻占石洞,人质在手,谅这帮混蛋也不敢妄为,上!”
强行突破封锁线,人群逐步抵临洞口,嚣张的嚎叫一声紧过一声,“里面的人快投降,你们已经被包围,否则杀无赦,上呀……”阵势由单人突破变为三人一组,两人举盾牌挡住飞临的死神,另一名大力士突入。凌乱的石堆被兵器强行撬开,洞口渐渐露出一个大空当,大力士不顾性命狠撞。本不严实,不堪重负的石堆轰然坍塌,空当迅速变大。
早有准备,退入洞内的年轻主帅瞄准敌兵面门,狠狠放箭,同时严令部属,“所有将士迎敌,狭路相逢勇者胜,拿出舍我其谁的霸气,干掉每一个突入洞内的对手,上!”
乃蛮人相继突入,迎战的侍卫同时跃出,混战在洞口激烈上演。均为勇士,两强相遇,殊死的搏击自然精彩纷呈。刀光剑影,血水横飞,短兵相接的敌我双方奋勇对博,不断有人倒地。年轻主帅以一对二,依然占据上风,单刃蒙古钝刀舞得水泼不进,力量霸道,将进攻的兵器生生磕飞。左劈右砍,一举干掉两名对手,迅速上前,三下五除二撩翻围攻受伤侍卫的三名敌兵。
一步步肃清突入洞内的乃蛮人,侍卫团斗志昂扬,一口气将所有敌兵赶出洞外。呵斥飘出,“不得追击,继续防守,相互检查伤势,重伤者退后!”外面的箭雨太密集,若贸然出击,必造成误伤。隐身大石后,男子继续下令,“弓箭准备,对冒头的敌兵一律痛击,我们的援兵估计很快赶到,坚持住!”
小径猛然沸腾,率先杀出的万户长化身魔王,噀血般的面孔令人望而生畏,突出的碧眼往外喷火,“全军出击,围歼这支乃蛮骑兵——”斜刺里杀出,一下子将敌阵截断,小部分人围攻西口方向的敌骑,大部分兵将杀奔东口,呐喊震耳欲聋,“杀光乃蛮兵,生擒敌主帅,冲呀!”
四面楚歌,八方来人,顽抗的敌兵迅速灰飞烟灭,少数漏之鱼被迫下马投降。狼藉的尸骸遍布谷底,血水将地面染红,浓烈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参战的兵将靠近石洞,“里面的人听着,马上乖乖投降,否则我们会放火烧洞,将尔等变为烤全羊……”
“呔,外面的人给我听清楚,我乃蒙古征西将军周文龙,有种进洞一战……”听不出是敌是友,男子索性报出名号,“我蒙古骑兵会即刻赶到,给我乖乖投降,以免化为冤魂野鬼!”
“快,是驸马爷,是驸马爷……”呼喊此起彼伏,“他还活着,不愧为战神,迎接主帅……”副头领高声禀告,“驸马爷,你们已经安全,山谷内的敌兵均被肃清,请移驾!”
探头窥望,男子哈哈大笑,冲众侍卫挥挥手,“援兵赶到,全部人员出洞,受伤将士先出,让医士赶紧医治!”
大步奔出,深吸一口山风,惬意的怒吼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杀奔东口,配合蒙古骑兵一举全歼敌兵!”翻身上马,扭头瞅瞅变成泪人的侍女,咧嘴一笑,“哭啥,我不还没死吗?”
被侍卫群团团围住,努伊儿破涕为笑,“驸马爷,我……末将还以为……以为……”
“跟在身后,不得脱离我的视线,全体上马,轻伤者一律加入战斗行列……”率先奔出,年轻主帅一声怒吼,“负隅顽抗者,力斩无赦,杀——”
风卷残云,气吞万里,挟风雷之势的骑兵营高歌猛进。迅速融入东口外的友军,分割包围慌乱的乃蛮骑兵,逐一围猎,分批解决对手。大部分被当场消灭,投降者寥寥无几,小部分敌兵窜入谷口两侧的小道,追兵紧跟而入。
太阳也在喊杀声中冉冉升起,阳光照亮山谷,把温暖倾情挥洒。尸骸堆积如山,血水四处奔流,战死的兵将却再也无缘亲吻故土和阳光。奔上出口外的高坡,举目四望,年轻主帅惘然若失。为铁木真征战西域,惨死的将士却一无所获,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哪一出?蝼蚁尚能苟活,为何要血腥屠杀他人?所做所为如何安心?
轻轻摇头,极目远眺遥远的故乡,在心底默默呼喊,“宋廷,你们可要挺住。蒙古人狼子野心,战火终有一日会迫临,请早做准备!”